叶枫乔察觉到叶振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手臂支在桌子上,手扶着额头算是隔开了叶振山的目光。
“乔儿,去房里睡吧!”叶振山轻声喊道:“去房里睡吧,你妈给你备好了热水,你泡泡脚解乏。”
叶枫乔拖着疲累的身体站了起来,“我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经过叶振山身前停下了脚,心有愧疚地轻喃,“对不起,爸!”
叶振山还是听到了闺女的话,神情微动,深深地出了口气,没有说话。
花儿爷和叶振山两人,目送叶枫乔出了门,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后又分开。
叶振山瞧见子了桌子上的守将令上。
“这就是守将令?”叶振山神色一动,两步站稳时,守将令已把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花儿爷没回答,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叶振山把守将令放了回去,在花儿爷身旁坐下,“你们商量好咋办了?”
花儿爷长出一口气,深有感触地说:“想不到六十年前的事再次重演,只不过这次不是被时局,而是被我们自己人逼得!六十年前的初一,六十年后的十五,该来的始终躲不掉,是我们五姓寨该走这一步,嗐!”
叶振山一下站了起来望着花儿爷,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真的要撤掉五姓主事?这……这就是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你坐下!”花儿爷看着面色愠怒的叶振山,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先坐下,听我说啊。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以前逞凶斗狠论情重义的混,也不是比谁家人多才能出头过日子。现在是谁有钱,谁的日子才好过。
大家的思想也在转变,我们没有能力说直白点,你连给人家糊口过日子的能力都没有,你又何资格要求别人守在这儿,更何况人家要的也不是糊口过日子,人家是想过好日子啊!
这两年,五姓寨里胆大的人偷偷摸摸出去打工,确实日子改善了。胆小的人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着苦巴巴的日子。他们虽然不说,但看着人家好过的日子,心里会没有怨言?
太子墓不在了,五姓寨留着职任,也算是护着寨子里的人团结和睦。你想想,日子要是不好过,谁还会在乎啥和睦不和睦?
老话说得好,民贫则奸邪生,穷山恶水出刁民啥的!要是个个日子都好过,守着一家人过得开开心心的,谁还会无端生事自找不痛快?
撤吧撤吧,都忙着挣钱去了,就怕以后这乡下都变成空房子,还有那些老头老太太,辛辛苦苦一辈子晚年凄凉……”
叶振山听了花儿爷的话,陷入了沉默。
两人静默良久,叶振山打破了寂静,带着一种难明的伤感,“撤就撤吧!只是传承了那么多代……我是从小就听着那些事儿,按照那些规矩做人做事,突然间什么都没了,这心里空落落的挺不是滋味的。”
“谁说不是呢,当初为了守护这些……我们雷姓是整族迁走,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当初五姓寨那些主事人作得努力,现在算是白废了!”花儿爷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眼中的泪光莹莹,几翻挣扎地睁闭眼睛,终是没让它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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