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岺撅起小嘴,有些委屈和担忧。
……
朝城,苍梧界的中心地带。
无尽的古废墟围绕着神树,越靠近神树,妖兽的气息也愈加强烈,其中,不乏金丹妖兽。
而废墟的边缘,是一条半坍塌的城墙,如一条苍龙横卧,连绵不绝,像是铜水浇筑而成,直至如今,还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在靠近城墙边缘,有一群完好的楼台殿宇,掩映郁郁葱葱的古树之中。
而这里,便是云溪宗此次的驻地。
殿内,鼎炉燃烧炽烈,药液翻腾。
姜元夏符箓,阵法样样精通,对于炼丹之道,触类旁通,也懂得不少。
她神色认真,不要灵石般往鼎炉丢着三阶灵药,口中念念有词:
“塑骨花,石龟精血,千年血芝,赤虎骨...嗯,这些应该够了,不对...还有凝心叶。”
清秀女弟子光是看着就心疼不已。
这些灵药,都能将一个命悬一线的金丹修士从鬼门关拉出来了。
在善法殿内也是稀罕物,收藏于宝库之中。
而圣子的父亲,只是受了皮肉之伤,何须如此?
尤其是那凝心叶...
药性是迷惑人心,圣子父亲,要用这药干嘛?
她大气也不敢出,恭敬的递着灵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少女忽然抬起眼看了她一眼。
女弟子压抑心中喜色,越加庆幸于那时的福至心灵,应道:
“弟子名叶巧,圣子有何吩咐,弟子万死不辞!”
姜元夏沉默了会,摸着被挂在胸前衣襟内的琉璃小瓶,终于狠下心来:
“我和爹爹久未见面,想尽尽孝道,服侍下爹爹。”
话说到这里,姜元夏忽然又沉默下来。
叶巧依旧恭敬地低着头,等待圣子的吩咐。
她有些困惑,如果要尽孝道,那就尽呗?
找她干嘛?
莫非...
叶巧心潮澎湃,莫非,圣子要让她“服侍”爹爹?
要真是这样,那她可就一步登天了!
姜元夏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药液,最好用于药浴。我想服侍爹爹沐浴,也能帮其药力最大化,好让父亲早日康复。”
“...”
叶巧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但她明白,不该涉及的东西,就绝对不能去深思。
“可是,爹爹是正人君子,品行高洁,是不会让别人服侍他的...”
姜元夏幽幽地道,望向叶巧,
“虽然担忧爹爹,可我不想违背爹爹的意愿。”
黑发少女素手微收,将鼎炉内的药液收拢到葫芦内。
若无其事般期待道:
“唔,走吧,陪我去拜见父亲大人。好久未见,真的...真的好思念啊。”
叶巧声音微微发涩:“遵命!”
……
“真勾八疼啊!”
姜河不停倒吸凉气,为了维持形象,他强撑着面不改色。
虽然收获到了楚岺的星星眼,可憋的他差点岔气。
不过元夏这丫头,就是懂事。
派人给他送了一颗疗伤丹药,有止疼功效。
姜河捏开红色的蜡衣,将圆滚的丹药一口吞下,这才好上不少。
他站在窗前,望向窗外起伏的楼台水榭。
心有疑惑。
元夏要怎么处理李天成?
他之前看见太真天的弟子,将李天成抬了出去,而元夏并非表态。
以他对元夏的了解来看,她应当不会放过李天成。
可惜...
自己还想将李天成练成精魄,他的体术强悍,远比乔松之流有用的多。
若炼成精魄,为自己驱使,可谓是上佳的肉盾。
以及,凤仪和楚岺又住哪了?
他进来的时候留意了下,这片楼台殿宇占地面积不小,而他此刻的位置是在建筑群的腹地,和楚岺等人分开而住。
“父亲大人!”
少女轻轻柔柔的唤声传来。
姜河感觉身上又开始疼了,这丫头,跟他玩角色扮演不成?
怎么又是爹爹又是父亲大人的?
见元夏身边还跟着一个弟子,他压抑怒意:
“元夏,近来可好?”
“嗯,爹爹无须担心。我炼制了药液,待会爹爹记得去沐浴哦,待会我会吩咐叶巧带你过去的。”
姜元夏指了指身侧的弟子,弟子立马恭敬地施礼。
这名弟子赫然便是先前求饶的女弟子。
叶巧此时此刻,还在揣摩圣子那番话。
直到如今,她还不明白圣子的意思。
伴君如伴虎啊...叶巧急得背脊生汗。
姜河心头一暖,温声道:
“还真是为师...咳咳,为父的贴心小棉袄,有此乖女儿,人生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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