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儿略有迟疑,还是挣扎着吐出舌尖,轻轻抿了抿水泽。
随后像只小仓鼠,慢慢小口小口将其喝掉。
“唔,还喝吗?不对,除了对师尊还有点话,衿儿平常都不会说话的...”
白旻心笑眯眯地再次倒了杯水,揉了揉小姑娘稚丽软糯的脸蛋,柔声道,
“小孩子就要多喝水哦...”
衿儿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喉咙微滚,继续乖巧地抿着水。
白旻心心满意足地看见衿儿再次喝完了水。
嗯!
今天给衿儿喝了好几壶水呢,想来是够了。
应做之事已经做完,白旻心再没有顾虑。
两眼一闭,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只留下小姑娘双腿打着颤儿,小腹微隆,连笔杆都抓不住。
微微弓着柔弱的腰肢,小手扶着桌沿。
她...忽然有些后悔。
……
苍梧界的开放持续一个月,在外维护的弟子自然是轮换制。
不会逮着姜河,从早到晚维护。
待到天黑,姜河趁着月色回到家中。
门口的灯笼还亮堂着,散着暖暖的焰光。
姜河脚步微顿,推开院门,便见金发少女呆坐在秋千之上。
唇瓣干枯,小脸苍白,愁云凝结。
“姜...姜河。”
听到脚步声,凤苏苏打了个激灵,唤了一声。
声音有气无力。
似是滴水未进,枯坐于秋千之上一整天。
这些天,姜河注意到苏苏常常坐在秋千上。
看似寻常的秋千,却承载了她和衿儿的回忆。
她曾无数次在这里抱着衿儿,温柔着说着故事,带着小姑娘荡着秋千,眉眼含笑。
苏苏,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衿儿。
姜河心头沉重,目现惭愧。
本该...就要给苏苏一个公道,让衿儿好好的道歉。
他却因衿儿的病,和着稀泥,拉着偏架。
只是问一问,就对事情置之不理。
少女并非真的蠢,相反,对他的举动异常敏感,能察觉到细枝末节间的态度。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便表明态度。
姜河点了点头,道:“回来了,这些天...比较忙,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他这些天都忙于探查苍梧界的种种细节,极少回家。
落在苏苏的眼里,无疑便是逃避。
金发少女一如既往地毫无怨言,低声道:
“我想着你晚上还没回来,就多等了一会,倒也不困。姜河,我这就去给你做晚饭吧。”
姜河心中一暖,应道:
“恰好有些饿了。”
少女弯了弯眉眼,眸子亮晶晶的。
转身便前往灶房。
姜河虽说有些疲累,但也不可能眼瞧着苏苏一个人去为他准备晚饭。
快步跟了上去。
捏了捏她滑若凝脂的脸蛋,温声道:
“苏苏,之前是衿儿故意陷害你的吧?”
金发少女面色一顿,想起小姑娘眼中的警告和威胁。
又想起昔日抱着她的那些时日。
她不在意衿儿的威胁,可若衿儿不想让姜河知道...那就由她吧。
终是小声道:“没有啊。而且怎么能说陷害,衿儿那么大的孩子,怎么会陷害别人...”
“哼!”
姜河心中自有思量,冷哼一声,
“你们都对衿儿太过溺爱,她可不是小孩子,在凡人中都能定亲,再过一两年可以嫁人了。”
少女听出姜河言语之中,冷对衿儿,明显是为了宽慰于她。
唇角微勾,嘟囔道:“明明最溺爱衿儿的是你这个师尊才对!”
“这不一样...”
姜河念及过往的诸多罪孽,以及只是稍微教训一下,就打得衿儿应激。
哪里敢说重话,下重手。
说着,轻轻揽过苏苏的削肩,温润细腻的肩头在掌心寸寸流溢。
轻声道:“这几天你是不是埋怨我?没有让衿儿认错?”
“没有啊...”
少女羞涩地缩了缩肩膀,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眸子亮晶晶的。
学着姜河冷哼道:“哼,是不是以为我看上去伤心,是为了你啊?我只是舍不得衿儿!”
姜河哑然失笑,不由得稍微揽紧了些。
金发少女固然不曾埋怨姜河,但自己疼爱的女孩,如此对待自己。
心中的委屈无从诉说。
此时,也轻轻伸出双臂,小心抱住姜河的腰肢。
眉目之间,流转着依恋。
那对粮仓,都化为绵软的饼,贴在他的身上。
忽然,少女闷哼一声,目露痛色。
下意识地推开姜河,捂住自己的胸脯。
姜河愕然:“苏苏,怎么了?那里受伤了吗?”
凤苏苏忍着痛意,若无其事道:
“今天你忙一天,一身汗水,太脏了,不想碰你。”
一颗心脏,悄然悬了起来。
她已经渐渐明白,自己在姜河心中,并不是可有可无。
他不会为了徒弟而忽略自己的感受。
譬如,刚才姜河说他没为自己做主,神情愧疚。
可实际在那天,姜河当着旻心的面,诘问衿儿,也细心的问着自己真相。
都是她自己不愿意说罢了。
姜河一向都宁愿把过错都归到自己身上,给她们最大的容忍和耐心。
但也不会任凭她们犯错。
若是让他知道...衿儿对她还做了这种残忍事情。
姜河一定会震怒的,从而惩罚衿儿。
“是吗?”
姜河眉心蹙成一团,瞥向她的胸脯。
细心观察下,他发现,似乎其中一边比往常大了一点。
而那时...苏苏抱着衿儿的姿势,也稍显怪异。
姜河暂时忽略,正色道:“衿儿年龄未大,此时更该好生教诲,苏苏,不要因为怜爱就过度为她遮掩过错。”
他拢了拢袖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耳中,不禁回响起孙礼的话。
金发少女听闻此话,心中稍显犹豫。
可是...衿儿对她做的事情,太过分了,姜河知道的话...
但若什么都不说,也会导致衿儿走上歪路。
凤苏苏心头一定,轻声道:
“嗯,当时,确实是衿儿主动摔出去的。不过,除此之外,便没有做其他事情了。”
姜河目光落在她的粮仓上,沉声道:
“是么?我问的只是衿儿陷害一事,为何要强调...除此之外并无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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