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收敛起心中的失落,淡笑着:
“明天便到上庆郡了,就快要见到你的师姐了。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吧。”
等到上庆郡,便坐灵舟前往平州。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能在苍平大会见到衿儿吧。
“师尊...今天晚上陪旻心睡觉吧!”
白发少女期许的看着姜河,小手捏着衣角。
如果是像昨天一样,那倒是可以接受。
这几天也一直冷落了旻心...
姜河忽然感觉手心痒痒的。
...
“很热吗?”
姜河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掌心中不断冒出细密的汗水。
这车厢内的空气该是很适宜的...
姜河探了探她的额头,滚滚烫烫,小脸红润润的。
“师尊...”
白旻心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都是苏苏之前说的话。
感情是相互的,明明师尊为我做了这么多...
如果师尊喜欢脚的话,就找个借口给他摸摸吧。
师徒之间,不就该这样吗?
终于忍不住鸭坐在地上,一袭银发洒在白皙细腻的大腿上。
扬起小脸嗫嚅道:
“其实...很冷啦。”
白皙细腻的腿肉,让姜河别过目光,困惑道:
“脸都热成苹果了还不热?”
“真的啦...主要是脚冷,师尊不信,摸摸?”
姜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白腻娇软的嫩足。
手指微微颤动,随即就是一记板栗敲在她的脑壳上:
“臭丫头!”
他并没有留手,疼的她眼眸都冒出泪花,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脑袋。
难不成!师尊并不喜欢自己的脚脚...之前也真是为了给自己暖脚的!
一想到这,白发少女忍不住捂住小脸,银发都染上羞涩的粉色,冒着热气。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是脚冷?
可她再怎么冷,姜河也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了。
缓缓叹了口气:
“旻心,听师父说...你有一个师姐,名叫姜元夏,还有一个师妹名叫林衿。你回忆一下,能不能记起她们...”
白旻心微微一怔,苦恼皱起眉头。
师姐,便是之前回忆中的那个女孩吧。
是有着一袭黑色长发的消瘦女孩,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浅笑。
总是...跪在地上,总是...被谁踩在脑袋上。
而师妹,她的眼睛似乎总是茫然而无神,沉默寡言。
但她曾经活泼好动,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旻心头疼欲裂,无数恐怖的画面止不住的从脑海中浮现。
不能再想了...
“师尊,等会再说好吗?”
她白净小脸上的红晕,消退而去。
用力用指甲掐着自己的小脸,祈求道。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旻心...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
看到少女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姜河缓缓道。
“可是师尊...我好怕,头好疼...”
姜河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操控玄黄珠内的残余真灵,缓缓灌注到她的识海中。
玄黄珠残留的真灵没有血气多,真灵都被他毫无保留的直接施展慑魂铃。
而血气是留在体内爆发脱胎决,杀了天玑之后还残余不少。
这些真灵可以滋养她因为过度透支力量,而受到的识海损伤。
越来越多的真灵灌注进去,她战栗的身躯也恢复平静。
白旻心恐慌无比,哪怕那撕裂般的头疼消失不见,但还是有着莫名的心悸。
越来越多的画面从脑海中浮现,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受到摧残的几年。
原来...不是自己喜欢被鞭打,而是师尊在折磨她。
原来...她这么多年守护的是个出生!
绝对不行!
两段回忆交织在一起,她瞳孔染上赤色。
这几年的寄托和信念,怎么能是个笑话!
只要把师尊...炼成人偶,他便还是那个躺在板车上的师尊了。
就在她几乎克制不住要再次破禁的时候,又有新的画面浮现。
他拉着自己的手逃亡,
抱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蛇吻,
在最绝望的时候对她低声说:“该回家了。”
被蛇尊者打的奄奄一息后,悲痛的背着她,踏上复仇的死路。
在人间炼狱般的青木城上方,血肉崩解的他无奈道:“我不是那个姜河。”
....
似乎绝望的沉溺在无底的深海,随后被人一把拉出。
白旻心大口大口的呼吸,无法言说的喜悦取代了那窒息的绝望。
原来如此...
姜河收起手,反应很激烈,是不是想起来了?
再将她额头上的冷汗擦去:
“想起来了吗?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不,没想起来!”
白旻心一想到这些日子做的事情,无论是给姜河做所谓的“清理”,还是方才的脚冷。
都让她一时之间无地自容,难以面对他。
更何况...
不用伪装,能肆无忌惮的依赖别人的感觉,其实,好像很不错?
“那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姜河摸向她的小脑袋,隐隐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适应?
再次灌注真灵,她的体质特殊,几乎对这些真灵来者不拒。
直到玄黄珠本就所剩不多的真灵快要枯竭以后,白旻心有些不舒服的道:
“姜河,识海已经装不下了!”
她的嗓音清淡冷漠,就好似当初的白旻心一般。
姜河目光恍惚,怔怔的收回手:
“好了吗?”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要喊他师尊吗?还要以幼稚的语气...
莫名的怪异感笼在心头,她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
“已经差不多了啦,我觉得等见到师姐师妹,应该就能记起来了!”
少女甜甜的笑着,眯起狭长的黑眸,装成天真洋溢的样子。
“旻心...其实我就是姜河,没有被夺舍...”
她只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但姜河打算现在直接说出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轻轻搂住他的脖颈,不容拒绝的依赖在他怀中。
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
“你当然是姜河啦!”
姜河那时候本以为自己要死了,才会透露出自己是被夺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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