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兄妹俩回到家,薛老太等人已经吃完晚饭,桌子都撤了。
“真是一点饭都没留啊。”薛宝玉感到一阵心寒,想到原身记忆里,这一家人对他们的刻薄与虐待,似乎也理所当然。
“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薛父冷声问道。
“家里不给饭吃,难道让我和元湘饿死?自然是捕鱼去了。”薛宝玉也是没有好脸色。
“鱼呢?”薛老太颠颠过来,左右看了看。
“吃了。”
看着兄妹俩吃的肚子溜圆,满嘴油光,哪像是饿着的模样?
薛老太冷下脸,立马不高兴了。
“不知道拿回家来,先给奶奶吃?两个小王八羔子,还学会吃独食了。”
“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要是小王八羔子,那爹是什么羔子生的?
你又是什么羔子?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骂自己啊。”薛宝玉直接怼了回去。
“混账,怎么跟奶奶说话呢!”薛万兴大怒。
“你个小畜生……”薛老太瞪圆双眼,抬手就要打。
薛宝玉拉着妹妹躲到一边,阴阳怪气道,“奶,别这么说自己,我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
薛文龙大声道,“奶,他骂你是老畜生!”
“这可不是我说的。”薛宝玉表示这锅可不背,连忙带着妹妹溜回柴房,关上了门。
“呀——”薛老太后知后觉,发出一声尖叫。
“你看看你养的儿子,都反了天了!你个没出息的,连儿子都管教不好……”薛老太对薛父一顿乱捶。
薛父耷拉着脑袋,跟个木头桩似的,瓮声瓮气道,“娘,我错了,赶明儿就收拾他……”
薛文龙心直口快,说完这话就后悔了,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奶,我帮你出气去。”
说完,就赶紧溜了。
哐哐哐!
“开门开门!”
薛宝玉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听到敲门声,透过门缝看了看。
是一只小胖墩,笑起来只剩下眼缝的那种白胖。
“干嘛?”薛宝玉没好气问道。
薛文龙嘚瑟的掐着腰,“薛宝玉,刚才奶奶说了,明天要给我买一条灵鱼吃。
你现在求求我,明天晚上给你留一口汤喝。”
“求你个粑粑,吃死你个鳖孙!”
薛文龙脸色一变,“你凭啥骂我?”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奶奶对我好,什么好东西都可着我来,没有你的份!”
“啊对对对,我嫉妒你衣不能洗,饭不会做,吃饭靠人喂。养的一身肥膘,跟头猪似的,一斤肉能炸出半斤油来。
出门东南西北找不清,只会下雨往家里跑,你个垃圾,丢人现眼,活得跟个废物一样,谁瞧得起你?”
“你……你……”薛文龙气的脸色难看。
“你什么你?骂又骂不过,打又不敢打,纯纯一个废物!也就家里人惯着你,宠着你。
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活像个带把的小丫头!”
“住口!住口!薛宝玉,我跟你拼了!”薛文龙无能狂怒,对着门又踢又锤。
“怎么了儿子?大晚上闹得什么动静。”孔氏走过来。
薛文龙嘴巴一瘪,气的想哭。但一想到薛宝玉刚才说的那些话,又活生生的忍了下去。
抬起头,故作坚强的不让眼眶中的水雾化液淌落,“娘,没事,我刚才练拳呢。”
“练什么拳,赶紧回屋睡觉。”
薛文龙攥紧拳头,愤恨地隔着一道门瞪了一眼,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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