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从灌木丛内站起身,手掌抵在眼前眯缝着眼睛远观,待发现远处场景,顿时愤怒地大喊一声,拽着手里的农具就朝家里的方向奔去。
身侧的几个农夫都是一个村子里,见到村庄遭遇胡人围攻,当即顾不得危险,举着手里的农具向家的方向支援而去。
踏踏踏
半途中,四周游弋的乌桓骑士发现了几名落单的农夫,顿时大笑一声,招呼着骑士纵马冲去。
刚刚咀嚼了田中粮食,四肢健壮有力的马儿越过田坎,飞速接近着几个口中含糊乱叫的农夫。
铛!
弯刀磕在锄头上,马背上的骑士并未发力,刀刃只是将锄头的木杆削断,然而马匹带起的巨大力道,还是将反击的农夫撞翻在地。
咔嚓!
疾驰的马蹄重重落下,将来不及躲避的农夫胸腔踏平,若气球爆开的声响发出,血浆顿时四散,沾了血的马儿很是不耐,暴躁的拿蹄子蹬踏着地面。
有农夫见到胡骑冲过来,惊恐无状的摆着手,手里的农具挥舞着欲要斥退游骑。
“驾!哈哈”
四周的乌桓骑兵们肆意的狂笑着,手里的弯刀不时举起,不停威吓着地上的农夫,使其沦为惊弓之鸟,很快便丧失了体力,只能拄着农具半哭半笑。
忽地,农夫面前凌空飞来一个庞大绳索,骑士的动作很熟练,绳套很准,径直圈住了地上的农夫。
远远的,农夫只听见周围骑兵一个呼哨,继而他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拖拽倒地,杂草、土坷垃、田坎不停在他的脸颊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哇哇....”
周围的乌桓骑兵见状欢呼着,策马靠近,马蹄不断从那被拖拽的农夫身边踏过,顿时传来一声声惊呼,以及周围骑兵更为猛烈的笑声
最先声讨乌桓那名农夫握着把镰刀,整个人也最为灵活,他避开乌桓游骑的冲撞,一镰刀钩住一名路过的骑士,骑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就被拖到地上,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就见满是利齿的镰刀朝着自己的咽喉割来。
呲呲!
随着农夫收割麦子一般拉扯镰刀,动脉破裂的血柱泵射开来。
满脸血水的农夫龇牙咧嘴,一边割着脖颈,一边在嘴里含糊骂着:“狗日的乌桓人...叫你吃我家麦子!吃啊!”
嗖嗖!
几根飞来的箭矢打断了这场格外凄惨的处刑现场。
刚刚还在戏弄地里的农夫的乌桓游骑们,望着被箭矢串在一起的两具尸体,以及地上喷射状的血迹,一个个脸色变得严肃,眼睛里闪着冷酷的光,不再将之当作一场游戏。
刀锋毫不留情的从田地中乱跑的农夫脖颈砍过,箭矢又毒又准的扎入远处逃窜的农夫后心,给本就狼藉的田亩上,留下一具具倒伏的尸体。
腾腾!
宁静的小村庄燃起了熊熊大火,在平旷的原野上,犹如一柱腾空的狼烟。
夜里,难楼与乌延的队伍在蓟城以北三十里扎营,说是扎营,不过是将抢来的大车围在外围,将各类牲畜赶在划好的区域,再于内部扎好帐篷便就完事。
队伍行军不急不缓,只因他们都打定了主意,要在蓟城左近吃饱了再说,心里并不急着去见幽州牧刘虞。
让二人都预料不到的是,夜里从蓟城出来几骑,给两人带来一个震天消息:“公孙瓒身死渤海,幽州精锐尽丧!”
挥退前来报信的信使,乌延反复抚摸着自己的嘴巴,心道这真是张乌鸦嘴,难道说这嘴威力如此之大,以至连公孙瓒都被咒杀了?
难楼深深看了乌延一眼,强压心中的兴奋,过了许久后才试探出言:“老弟怎么看?幽州强兵尽丧,又在起黄巾。我们哥俩要不要掺这趟浑水?”
“老哥不必多言,干就是了!
我等忌惮无非是公孙瓒和他手下的白马义从,以及那些幽州精锐边兵。而今这些精锐尽丧。这广大幽州之土,还有谁人能阻拦我等?”
乌延激动的搓了搓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幽州州府,且他们的位置还是如此紧要,蓟城近在咫尺,若是能够破开此城,今后的他们,在乌桓人中的威望,当可与那匈奴中的冒顿比肩。
乌延将头上的皮帽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在脑袋上连连抓挠,有些郁闷道:“只可惜我等都是骑兵,想要破开蓟城,殊为不易。
公孙瓒身死,蓟城现在想必一定人心惶惶。若是刘虞允许我等带领部众入城,或许可以一试?”
“窄了,老弟眼界窄了”难楼见此却连连摆手,笑着说道,不待乌延询问,他便道出自己想法:“我等缺步兵,可这幽州,可是还有对蓟城虎视眈眈的数万步兵存在的。”
“老哥意思是黄巾?能行吗?”乌延闻声,立即反应过来,却是迟疑着嘟囔一句。
“呵呵,行不行的都派人知会一声。如老弟所言,这公孙瓒一死,黄巾军怕是要声势大振,我等最好不要与之为敌。唔,当然,老弟所说的也可一试,依我对刘虞的了解,只要我等保证不带武装,其人是有可能让我们带部伍进城的。
还有,老弟是不是忘了一人?”
“谁?”
“咱们那位邻居,占据辽西的苏渠老弟啊。年纪轻轻就压服了部族上下,了不得啊。此事他肯定感兴趣。算起来,他这会儿也该到了蓟城左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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