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素利勒转方向,向着高发歧所在的高句丽营寨方向驰去,鲜卑主力在派出了两拨阻击骑兵之后,就变成了草原上被扒了两层皮的羊羔,脆弱而无力。而羊羔的身后,正有恶狼流着涎水虎视眈眈。
有着鲜卑人拖延时间的高句丽军队已经抵达了营寨,可是高发歧根本没有去支援营寨中豪族军队抵御敌军的想法,就如他的本心,这是场不属于高句丽的战争。
“快,将辎重粮草打包!不要管其他东西!”高发歧飞身下马,人未落地就开始命令营中四处乱窜的高句丽士卒准备撤离。
“二王子,有人袭营,打过来了!”营地高句丽守将脸上恐惧的五官扭曲,衣甲不全,拎着把刀鞘过来禀报。
“我知道有人袭营,没听到我的命令吗?立即准备撤离!只做防御就是,切记不要与敌军缠斗!”高发歧看到此人的状态,怒气上涌,马鞭高高举起差点就要鞭打此人,可一想到此刻的危急情况,他也不好追究,只好厉声命令道。
“先将粮食运上车!该死的东西,不要偷懒。”已经嗅到了撤退味道的高句丽将领心领神会,开始抽打普通士卒,要求加快撤离速度。
然而,就在这时。
“嗖!”一根又急又准的弩矢自远处射来。
“噗!”弩矢轻而易举的刺破了脖颈肌肉,撕下了大块的血肉。
“呃呃”刚刚大发淫威的高句丽将领捂着被‘啃’了一口的脖子,血止不住的往外泵射,他嘴里冒着血泡,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那么倒地不起。
“嗖!”“嗖!”.....
在场的高句丽人望着那位倒地将领发愣之时,连续的弩矢接踵而至,高发歧的身边是重点集火目标。
将近垂直落地的弩矢,扎入人群中,炸出一朵朵血色花朵。
身边有的亲兵被一根粗大的弩矢擦过,薄而宽的弩矢箭头发出啸音,似农人收割谷物的镰刀,手臂被削掉了半截。
有的亲兵被弩矢径直射入天灵盖,一点动静都无,活像个人体雕像,只有那滋滋冒血的伤口昭示着此乃活物。
“啊!救命”
更多的士卒是被弩矢深深插入身体,金属箭头入肉的剧痛让他们纷纷发出惨叫。
“敌袭!”
“保护王子!”
“敌人在哪里?”有支援的士卒手持弓弩奔跑着发问,那是打算去消除威胁的。
“不知道,箭矢,好像..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受到惊吓的士卒指着刚刚从天而降的近在咫尺的弩矢道。
其他亲兵见状立时将高发歧围了起来,还将一面面盾牌竖在头顶,这种有针对性的弩矢,是对他这种贵胄最有威胁的武器。
“哚哚哚”又是一阵箭矢,这一次距离高发歧更近了,要是没有头顶上的盾牌,他今日必然是要命丧当场的。
“快,给王子换装!”
高发歧被手下亲兵围在人群中,慌乱中,有属下递给他了件破布袍,用来遮掩他身上过于显眼的袍服。
手掌颤抖,握不住刀枪的高发歧,其脸上、手上满是鲜血,那不是他的血,其属于那名拼死递给他袍子的士卒的,在他接过袍子的那一刻,他亲眼看到,一根从天而至的箭矢,斜斜地将那人削断了脖子。
慌乱的换上了破袍子,高发歧被亲兵扶上马匹,在亲兵的护持下,他死命抽打马匹,只想着逃离这个刚刚险些丧命的地方。
“出发!立即撤!”他趴在马背上,向左右立即下令撤退,刚刚被精锐弓弩手针对的他,也顾不得营寨里的辎重,和那些普通高句丽士卒了,保命要紧。
...
一刻钟前,营寨内
遭遇袭营的豪族营寨,已经陷入了彻彻底底的混乱之中,杨祖没有及时派出援军,更是对营中士气的绝大打击。
公孙贺带领的步兵在正面持续推进,严方在后方及时掩护增援,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王鹤派出的联络信使,被另外两方给完全忽视了,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之感。
而由王家的族亲部曲组成的私兵,尽管一个个身上披着金属铠甲,用着精良兵器,可却在刚刚被派到前方之时,仅仅是遭遇到了强弩营的针对性射击,损失了几名指挥官后,就变得混乱而不成体统起来。
公孙贺见状,带着步兵手持大刀巨斧,上前疯狂砍杀起来,对方若乌合之众一般,顿时四散开来。
“真是,一帮饭桶!!养你们何用?”
王鹤跳脚大骂,被身后的亲兵拉扯着逃离战场。
“败啦!”
“快跑啊!”
“投降啦!”
战败的豪族部曲相当干脆,都没有怎么反抗,就那么举起双手投降,似乎对公孙贺等人并不排斥。
“你们怎么才来?公孙太守早来,我早投降了!”
“对,我等都是忠于公孙家的!”
“像我们这样主动投诚的,有地分吗?”
“对对!将军,我带你去捉那王家老儿!”
公孙贺本来还在迟疑这些人投降的动机,还未审讯,就被一连串的问话给问麻了。
他还是小觑了分地对这个时代小农的吸引力,豪强的私兵部曲待遇可能好一点,但也都是些无产者,没人不想着能分到可以传诸子孙的土地。辽东郡,以及玄菟郡南方的辽阳发生的分地事件,早已传到了北方,听闻消息的小民心都野了,无数人盼着公孙度早日到来。
这也是迫使豪族发起叛乱的导火索之一,敏感的豪族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私兵的思想状况出了问题。
“那好!诸位既然心向公孙家,那就请诸位拿起武器,随我杀胡!”
公孙贺此刻也没时间做分辨,他只好大手一挥,让这些人在前带路,杀向一旁的鲜卑营寨。
“砰!”单薄的隔离木栅被那些跃跃欲试的豪族士兵们踢碎。
“杀啊,杀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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