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可是灵宝九甸?”
来者,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他带着一群歪歪斜斜的甲兵,此刻战战兢兢,恭敬而拜;这中年人对九青自报家门道:“鄙人,大商邑下,宋地人,早年以行商为事,近年迁至奄城,为奄城小渔臣。”
小渔臣?
原是管理那些以捕鱼为生的渔民的小臣,无多职权,但却也不应是他来迎接。
九青蹙眉,他为大商甸爵,且是王之近臣,为少史,有上谏商王,为王而封赏刑罚之权,这奄城派一看管渔民的小臣来迎他,却是欺他?
九青也不怒,无他,小事罢了。
但身为九青的象器,且通灵的春鹿,却不满怒鸣,引得其余四匹云中鹿也在半空踢云踏雾,鼻冲白烟,恶狠狠盯向这中年人。
这中年人也顾不得其余,一拜到底,满地的泥泞也顾不得,染尽污水。
“九甸息怒。”一群甲兵跟着这人求饶。
九青抬手,道:“吾知晓奄城由子姓之爵看护,居大臣位,镇守一方,而吾不过官至少臣,不比其位,应当吾前往拜见;但吾也有奉商王令,探查水事,还请城中相关少臣,与吾言谈,吾也好知晓这奄城之水事,不误王事。”
那中年人闻声,听出九青语气中并无怒意,这才缓了口气。
但他又面露为难,忐忑中道:“九甸,管理水事的少臣,早些日子去探查巨野泽被水兽吞入腹中,当时牺师都未曾来得及救下。”
“如今城中的奄尹正统斜城中少臣,操持水事,以成册,告命于王,而牺师也因东夷多族中的孟方来犯,正在泰山拒夷,遂才无可来见,还望九甸息怒。”
这中年人,结结巴巴,坎坎坷坷地说完。
他九青错怪了?
“起罢。”
“谢九甸。”这中年人起身。
九青目光如炬,望向奄城的城墙之上,能见到不少比这中年人职位更高之人;或许如这中年人之言,奄城之尹在操持水事,遂不能来迎,但也绝不会如中年人所言,皆是事为其职,难顾别事。
其美化之语罢了。
中年人也知晓自己的言语夸大,但他若不这么说,他一介小臣,可担不起身后那些人的为难。
可面前的九青在中年人的心中,又岂是好相与的?
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地低首,看着浑浊的泥水上,倒映着的飞天车驾,妄图从中看见九青的一二颜色,推测九青的心思。
九青好笑,见其胆小,却是唯一出门来见他的人,也放过其行为谎言。
为小臣,可花言巧语,如费仲一般恭维上属,但也当实际为事,这并不是相悖之论,这中年人还算可行。
“汝为何名?”
中年人一听,紧忙道:“宋地,无姓氏,有一卑名,为异人。”
“九甸可称鄙人为异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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