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害之事，纷纷拐弯抹角，避之不及！

九青自然看见蜚廉的神色，他不过是在等蜚廉说毕罢了，可不等他询问，商容就站起请罪。

“王恕罪，容得王识，以大乐之身临大尹之位，可行政至今，空治无果，朝中筹备军资之事，不得成也……”

商容闭目，但又缓缓起身，目光果决，坚毅。

“容出身氏族，为一族之长，族虽弱，但亦有所藏，愿全献王为战。”

商容对帝辛高高一拜，道：“还望大王在战后，罢免容，以此恕失职之罪！”

“失职…”似笑非笑，可任何人都能看出帝辛眼中的怒火。

帝辛言：“早先本王就有闻，蜚廉运送典籍宫之书，以及大祭所备之物来朝歌时，五殿之臣，各小臣之间都有阻碍，如今大战在即，也开始阻碍大尹了…”

帝辛怒意，实在难忍。

“砰！”帝辛怒拍而出，地面一道裂痕在他手中扩散开来，外面甲兵闻声，齐齐来护卫，还是蜚廉紧忙拦下。

“去寻医尹来…”

帝辛手掌上有血珠渗出，但相比手上伤痛，他心中更痛。

“我大商到底是到了何种境地，如此多人敢欺王令！”

帝辛起身，紧盯商容，商容这几朝老臣，都被帝辛这份威势所惊退；帝辛道：“告诉本王，筹到多少军资，够战几时！”

商容垂眸，硬声道：“万人之备，可战半载…”

寻常壮年，一石粮，加之辅食，可度一载；不战甲兵，二石，可度一载；而出征甲兵，需三石粮，辅食不论，才可度半载。

这万人之备，可战半载，就是说，商容这段时间只筹备了三万石。

“三万石！”

帝辛盛怒！

“我大商如此多人，一人耕作一石，皆不止百万石！”

帝辛的目光，似要吃人，九青还是头一次看见帝辛如此大怒，且那威压之势，几近要将商容压死！

“砰！”商容被镇压在地上，隐隐可见血迹。

“王，不可，且听余言！”

九青惊呼而起。

土地，粮食，人口，士兵……这些皆是为臣的必知之事，不知者如何为大政？

九青从商史中有发现对粮食的记载，此刻复盘，急智算道——

“王，大商之中，能耕作的商人，约有两百万之数，可商人也要自食，众臣也要食禄，士兵也需日消，陈粮也会腐败……遂实际剩余，并不多也。”

九青盯着帝辛赤血的注视，缓缓拜下，一言一句，皆让帝辛发蒙。

帝辛何曾接触这些。

“说！”

他也并非要杀商容，此刻撤去气势，等待九青言说。

九青示意蜚廉，蜚廉也不含糊，他可知晓王手中无人可用，商容这样的大臣，更是不能出事；随即紧忙扶起商容，让其在一侧暂歇。

而九青拿起掉落在地，商容准备的帛书，打开一看，上面确实只有三万石，而且来处皆是东拼西凑，可见商容并非懈怠，只是人心不齐，战事难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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