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7章 木雕与漆艺(1 / 2)关山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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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陆怀谨比较惊喜的是,这一趟进来,并没有让他把时间浪费在长途奔波上。

他进空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台州。

“这便是侯官县杨桥路了!”吕长乐笑着,走在最前面:“陆师弟,你快点儿呀!”

陆怀谨四下里张望着,感觉很热:“好热啊,我感觉穿多了些。”

这边确实很热,吕长乐也满头大汗:“没事没事,等会我们到了,换身衣裳就好了。”

他们一路到了沈家,吕长乐也终于找到了他堂哥:“远哥!”

“长乐!”吕长乐他堂哥吕长远听得有人找,开始还挺诧异的,看到他们之后,顿时喜不自胜:“哎呀,车马劳顿,一定累了吧,快些进来……”

等他们全部安置好,陆怀谨他们才跟着见到了吕长远他师傅。

“哦,陆……怀谨是吧?”他接过书信,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陆怀谨。

他看信的时候,陆怀谨也一直在看他。

这人年纪较长,胡须花白,很瘦,但手臂很粗,尤其是指节,又粗又长。

指甲基本没有了,手掌非常粗糙,细纹中全都浸了黑色,应当是长久劳动做手工活留下的痕迹。

来之前,吕长远就已经说过了,他师傅姓沈,叫沈绍安。

沈绍安啊!

这人,陆怀谨还真知道的。

他之前想学脱胎漆艺,就查过相关的资料。

于《福建美术家传略》中,就有过记载:【沈绍安[清]福州人。善漆工。漆器之有脱胎,系其始创。先塑土为器,或人物,以绸或夏布和漆层层敷之,干后去土,胎薄且轻,质又坚固,益以精细加工,光彩烂然。】

看着没什么特殊的,可这人居然是脱胎漆艺的创始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弟子陆怀谨,见过沈师傅。”陆怀谨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沈绍安摆摆手,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打量陆怀谨一番,又叫了他过去,捏了捏手指:“嗯,倒确实是干活的手。”

这样的人,他也比较喜欢带。

“真愿意……跟着我学脱胎漆艺?”沈绍兴放开陆怀谨,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对漆艺,有过了解么?”

陆怀谨一拜到底,认真地点头:“学过一点。”

“哦?那你说说看。”沈绍兴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说你理解中的,漆艺。”

说到这个,吕长乐兄弟二人不禁有些担忧地看着陆怀谨。

毕竟都知道陆怀谨只学过木雕,乍一让他说漆艺,怕是来不及现学的。

但是,陆怀谨还真就张口就来了:“漆,指的是漆树上割下来的一种白色粘稠状液体,经氧化后变黑,俗称“大漆”,加铁变得漆黑,加朱砂变得朱红……”

这些基础知识,他早学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因此,现在能脱口而出,丝毫不费劲儿。

当然,他也没有说太详细。

不然的话,沈绍安教他什么呢?

陆怀谨说完后,沈绍安点了点头。

看他神情,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只让陆怀谨喝茶。

陆怀谨有些迟疑,想了想,给沈绍安奉了一杯茶。

这下,沈绍安高高兴兴地喝了,喝完起了身:“你随我来。”

吕长乐和吕长远就不用来了,他俩也很久没见,正好可以多聊聊。

陆怀谨跟着沈绍安一路前行,最终进了沈家的漆器厅。

这边摆着很多做好了的脱胎漆器。

大的如脱胎仿古铜大狮,小的如茶具、餐碗、盘、碟、罐等生活用品。

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漆艺的起点,并不意味着木雕艺术的终点,而是一种……”沈绍安沉吟片刻,慢慢地道:“相辅相成的关系。”

陆怀谨点了点头,或者说,嫁接的关系。

木与漆,分别来自植物的躯干与汁液,经手艺人的巧思妙手,获得新生,然后继续生长,化作永恒之美,最终与无情的时间达成了和解。

木雕与漆艺,在脱胎漆艺中得到了和谐、完美的统一。

陆怀谨喜欢这种感觉,于木雕之上,于漆艺之中,他能畅快地挥洒自己的才能,也能清晰地感受自己的不足。

大漆一定要刷在胎上,刷在木头上叫木胎,刷在瓷器上叫瓷胎,而脱胎,是与这二者都不同的,新的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我做的还只是普通的漆器。”

那时候,他还在一座庙里帮人修补破旧牌匾,他做得很仔细,因为那是他几个月来为数不多的生意。

突然,几片从匾额里破落出来的麻布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周围的木头已经腐朽,但麻布上漆块依然很坚硬,更重要的是,这种材料很轻。

几番研究后,沈绍安终于想起了一种叫“夹苎”的传统工艺。

这很难,因为基本没有什么记载,他也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和智慧仔细研究。

经过他的潜心钻研,福州脱胎漆器技艺终于诞生,他也开设了自己的漆器店。

这不,带了几个小徒弟,如今也算做得红红火火的了。

“你要是想学,怕是得先从木雕学起——你师傅说,你木雕做得还不错,怎么个不错法?”

要说让他再带一个徒弟,他是真没那个闲情逸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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