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着实有趣。”
隔壁桌的锦袍青年饶有兴致地看向孟吉。
“旁人来此都是奔着流月阁的姑娘,兄台居然带着婢女同行,在下流连风月之所已久,当真是头一次见。”
锦袍青年显然没认出侍女的身份。
还以为是孟吉带来的。
孟吉轻叹一声,故作无奈道:“娘子管得严,只许在下来此饮酒作乐,不许沾惹阁中姑娘,这不,专门派了一位婢子盯着。”
左近的客人一听,顿时大乐,纷纷开口:
“兄台莫不是惧内?”
“哈哈,想必是娶了高门之女!”
“不应当啊。”
“兄台堂堂六品修士,还治不服一小女子?”
在场客人大多都是书生,所以修为普遍不高,因为他们的精力都在修学之上。
除了孟吉和另一名六品修士外,其他人基本在八品到七品之间,对明显是书生打扮,却有结脉境修为的孟吉,感到十分意外。
孟吉感叹一声,“我家娘子可是四品,我这六品修为算得了什么?”
四品?
众人一听,脸色登时怪了起来。
灵威境修士可不多见,尤其还是女修士。
再一看孟吉模样俊秀朗逸,丰神如玉,气质风度绝非一般男子可比,不由心生揣测。
这位不会是哪位四品女修的面首吧?
众所周知。
年纪轻轻就是四品的女子无一不是天纵之才。
在整个大晋都屈指可数。
从未听说,有谁已经婚配了的。
一想到孟吉口中的娘子很可能是个五大三粗、样貌丑陋的中年妇人,众书生不仅心生同情。
似乎是怕揭了孟吉伤疤,坏他逛青楼的兴致,立刻便有人转移话题道:
“兄台,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便是结脉境,亦能轻松击杀五品后期!”
这话一出。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
锦袍青年第一个表示不信,他一脸好笑地盯着那人,“张公子又是从哪听来的笑话。”
“六品和五品后期的差距何等夸张,逃命尚且不易,遑论击杀?”
其他书生亦是纷纷附和。
“王公子说得对。”
“便是六品巅峰与五品后期,那也几乎是幼童比之壮汉,哪有胜算可言?”
“不错!”
“估计是乡野愚民胡乱掰扯的吧?”
张公子顿时涨红了脸,“在下可没有胡说。”
他争辩道:“就在半月前泰安城内的一家茶楼里,有位六品修士越阶击杀了三名凝元境修士,其中两位后期,一位中期!”
“此事许多人亲眼所见。”
“谁有巡天监的门路,大可核查一二!”
孟吉脸色古怪。
这张公子说的不就是自己么?
这么快就传到中州了。
尽管张公子说的言之凿凿,但其他人哪会信?
一名六品,杀了三个凝元境修士。
其中还有两个五品后期!
素女阁的齐仙子估计也做不到这地步吧?
“诸位静一静!”
眼见众人吵闹个不停,锦袍青年遂高举双手道:“这位兄台的夫人既然是四品,肯定对此事更有发言权,不如请他理论一番?”
“好,我觉得可行。”
“在下同意!”
“嗯,王公子说得有道理。”
青楼内的书生相视一眼,齐声附和。
眼见众人不听曲也不看舞,全部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孟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要他自我评价?
这……这不太合适吧?
不过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也不便推辞。
“嗯咳。”
孟吉以手握拳,轻咳一声,开口道:
“这个嘛……”
“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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