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归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无论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他总能保持这般从容不迫的姿态。
冷红楼不理解的是,明明她出门在外的时候一直跟在李自归身边,几乎与他寸步不离,可是对于他们共同经历的事件,李自归总是比她看得要更加透彻。
虽然她可以用自己是护卫,主要负责保护李自归的人身安全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但是日子久了,她也会想为什么李自归能想到很多事,她却想不到。
现在的她连自己是谁都没想起来,平日里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和李自归共同行走江湖时遇到的各种事件里,她却没有意识到。
准确地说,冷红楼觉得比起自己的身份来历,她更在意认识李自归以来,和他共同经历的一切。
“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应该说,我想知道的,是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
冷红楼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绕嘴。
她以前讲话的方式并不是这样的,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好好好,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跟你讲。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我们可是自己人。”
李自归拽了把桌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开始给冷红楼分析此次凶兽伤人事件里他那与众不同的想法。
“首先,之前我在府衙就跟你讲过为什么我不觉得突然伤人这件事完全是狮子巴桑主观上的行为,它既然被那个西域驯兽师喂养成那个体型,平日里吃饱喝好,而且应该有丰富的表演经验,不至于去突然袭击人类,更何况时步死之前,他们还一起玩了一会儿蹴鞠。”
“嗯,我记得。”
“其次,我觉得是那个驯兽师巴图指使狮子行凶的概率也比较低。众目睽睽之下,他并不容易动手脚对狮子做出指示,而且他本就是靠表演来维生的,这种做法只会把自己送进大牢,还会断送自己来钱的路子,他不傻,就算他有能力做到这种事,也完全没必要做到。”
“是这样没错。”
李自归现在说的这些,冷红楼之前就听过,她也完全能够理解。
“冷姑娘,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疑点重重的案件里,其实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发生案件的原因与案件过程相比都是非常浅薄的。既然狮子和驯兽师的身上好像都找不出任何疑点,那我们就得从时步的身上去找寻原因了。”
“……”
冷红楼黛眉微蹙,一瞬间就感觉跟不上李自归的思路了。
从时步的身上去找寻原因?
当时洛风场观看驯兽表演的观众那么多,任谁都会觉得时步只是个无辜的倒霉蛋吧?
李自归从冷红楼的表情里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他嘴角带着轻笑,再度开口时依旧慢条斯理。
“冷姑娘,我且问你,若是当时上台的人不是时步而是你,你觉得你是否会被那只叫巴桑的狮子袭击?”
“不清楚。但若那时上台之人是我,那如今死掉的便是它了。”
“重点不是死掉的是谁,是你也不确定巴桑是否会袭击你。那这就奇怪了,按理来说,如果巴桑一定会袭击上台参加表演的观众,那无论是谁上台都应该会被袭击,为什么你会用不清楚这种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回答呢?”
“……”
“因为你也不确定,巴桑是否肯定会袭击上台表演的观众。换一种方式思考,你就会发现,时步只是个倒霉蛋这个说法并不一定完全成立。”
“你的意思是,因为上台表演的人是时步,所以那只狮子才会袭击他的?”
“对,并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怎么会……上台参与表演的观众是不确定的,如果时步被人抢先了呢?”
“那他就不会死了,凶手只是错过了一个杀他的机会,也没损失什么。”
“你觉得是因为上台的人是时步,所以才会发生这起凶兽伤人的事件,因此你才和蔡顺说好下午一同去时家在洛城的落脚点吊唁已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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