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蔡顺也在这时从公堂里走了出来。
他由远及近来到李自归和冷红楼面前,一向显得不苟言笑的木讷脸庞在这一刻更是眉头紧锁了。
光是看蔡顺这般模样,李自归就知道这在公堂里审问犯人的环节多半没那么顺利,不然这家伙也不会出来得如此之快。
“看样子不怎么顺利啊,蔡走案。”
李自归主动对着蔡顺搭话,这般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了。
不过李自归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他又不是官府中人,就算他不参与查案也一样无人能够置喙。
他能和冷红楼一起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之前与蔡顺在鄞州城里见过面,算是旧识。
至于另一方面,那单纯是他觉得此间事有蹊跷,若是最后真落得让那只鬃毛雄狮背黑锅,那它可就太惨了。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观众都看到了狮子行凶,这件事短时间之内必定会在洛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官府想要平息民间的舆论,就只能选择将这只伤人的狮子公开处刑。
“那个西域人巴图都快吓得尿裤子了,但是明显一问三不知。在洛风场看表演的时候,我的视角正好在他站着的方向,他当时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来指挥狮子行凶,除非他能用意念操控狮子去袭击时步,但这显然并不现实。”
“验尸的仵作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时步是被咬死的,死因当然显而易见。”
“就这些?没别的了?”
“没了。”
蔡顺正跟李自归说着话的工夫,府衙外面就传来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时步的家人来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连脚步都站不稳,他身旁还有其他同行之人搀扶着他,那之前跟时步一起去洛风场看表演的女子就跟在他身边,此时也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步儿!我的步儿啊!你怎就客死他乡了啊!”
衙门里,凌泽带人拦住了这一行人。
谁家里遇到这种事都必定会悲从中来,但是公堂里府尹马面审问巴图的环节还没结束,凌泽只能派人带着这一行人先去停尸房看时步的尸体。
李自归的视线落在这一行人身上,那为首的因时步之死悲伤痛苦的男人应当是时家的家主,旁边跟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女子,虽说称不上花容月貌,但也算是有些姿色。
她在旁搀扶着时步的父亲,面容上虽略带忧伤但是并不明显,考虑到她和身旁家主的年龄差距,李自归觉得她应该是身旁这位老爷纳的小妾,这在大户人家并不算稀奇。
时步父亲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府衙,公堂内对于巴图的审问也暂时告一段落。
“来人啊,将嫌犯暂时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待本官查明案件实情再行定夺!”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巴图是被两个捕快从公堂上拖走的,离开公堂的时候,他那张粗糙的脸庞上已经满是泪水,他从未想过会在异国他乡经受如此待遇,尤其是他被带走的时候,还和关在铁笼中的鬃毛雄狮巴桑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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