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掌门独自在小木屋内写写画画了小半天,决定了还是要娶贺家的小妹。
这一嘛,是因为两家如今情谊不错,联姻可以
二嘛,是因为把贺家小妹娶回来,贺德宗就不能打蒋青的主意了,康大掌门还等着小三子筑基后拐个筑基回来呢;
这第三嘛,是因为贺家小妹桃李年华、妍姿艳质、珠圆玉润、丰腴娇美...
如今唯一所虑的,就是听说贺家姨娘有些宠溺这个世妹,不知道愿不愿意许给康大掌门这个“年近四十志渐衰”的不惑中年了。
出木屋时已是傍晚,康大宝去看过邵家兄妹等人的伤势,回转的时候便见费司马的亲随已在门口等候。
赶忙迎上去,对方未言其他,只说司马相召。
心知怠慢不得这位大人物,康大宝闻言后忙撇下队伍,交予钱留代管。
随后自整理下着装,换上官服,马不停蹄地走进了帅帐之中。
原本五相门议事的大殿此时已被费司马征用,做了帅府。
此刻他正坐在五相门掌门的高座上打着算盘,手里拨弄不停,二阶灵材翠玉琉璃做成的算子在他手中噼里啪啦乱响。
殿中除了康大宝还有些人,都是费司马的亲信,各自束手立在阶下,盯着自己脚尖,都不敢说话。
康大掌门有样学样,束手站在队列最后,也低头瞄向自己已经裂了鞋面的官靴。
“呸,州廷的匠作司还真是烂透了,就这双官靴也还要了道爷十块灵石,真是敢开牙呀,这才穿了几天呐!”
康大宝正心疼着,却听着高处传来一声:“出去时候找下衮石禄,就说我赏了你双新靴子。”
康大宝闻声抬头一看,却见费司马已推开了算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谢司马体恤。”康大宝收敛心神,躬身答道。
“没甚好谢的,都一样货色,穿不了几个时辰。”费司马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此番平戎县做得好,没被许家那个莽夫一并带崩了,陷阵不失,你有功劳。”
许姓佰将冒进一事,事涉费司马的基本盘,费司马说得自己可说不得。
康大宝不敢应声,只是自谦地说了些虚话,便小心的不敢再言,照旧低头沉默着。
“本官问你一声,要娘子不要?”
“啊?”康大宝闻声眼睛瞪得斗大,一脸错愕之色。
“本官问你一声,要娘子不要?”
“啊?”康大宝面上的错愕之色不减分毫,这惊呼声更是大了许多。
“挑一个吧,娶了。”费司马没有再说一遍的意思,面色如常,扔下来一个铅色玉简落在康大掌门脚下。
“司马容禀,下吏性好渔色加之资质又劣,只是四灵根而已,恐...”
“啪”又一个玉简砸在脚边。
康大宝不敢再言,灵识浸入玉简,翻阅起来。此情此景,多少有些熟悉...
“嘿,你还真挑上了。”约么过了半刻钟,费司马停下算盘,不耐地出声,脸上表情却看不出喜怒。
“虽说都是些京畿望族迁来此处的大家庶女,但也都是有灵根的,配你一个小小的重明宗掌门,还嫌门第低了不成。”
“下吏不敢,只是自觉出身卑贱,品行不端,配不上这些贵女而已。”康大宝谨小慎微、半真半假地回道。
“如今这云角州十三县的官员出身簿册,我都是翻看过的。你身家清白,自幼失怙,幼年修道,少承门户。除了个欺凌妇人、睚眦必报的小事,无有劣迹。
这么些年,连窑子都没怎么进过。品行不端四个字,你也想往自己脑袋上安?甚至连你那四个师弟,也没有不争气的,都勉强能称作是可堪造就。你家门风在云角州这类边鄙之地,已算出众了。
我知你是个心底实际是个心气高的,念你薄有微功,特意给你造化,要抬举你。但你可千万莫要自作聪明,想拿这些话来哄我。”眼见费司马表情转冷,双目阴鸷。
康大宝听了面前这筑基真修的恫吓之言,脑子里顿时涌现出费司马一掌拍碎五相门掌门的场景,那顶血红的赤冠可还在他的储物袋里头放着呢!
于是吓得当即跪下,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以首叩地,大礼拜道:“司马切莫误会,下吏不敢!真只是怕委屈了这些贵女了。”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做主了替你选了。回去备好大雁,下月来我费家一趟。”
费司马拍了板,那便是不容分说了。只见他说完话一挥手,两旁侍立的人中便各分出一人,将康大宝拉起,送出门去。
“这可如何是好!”出了正堂的康大宝换上愁容,比拿刀子拼命的时候还要慌些,回到小木屋也是心事重重,久久未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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