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宗,会...会来救我的吧?”
“大卫仙朝!两仪宗!一丘之貉!匡家人,这天下你们拿不回去!你们拿不回去!”牛家老祖绝望地哭嚎一阵过后,大片雷燕压在他的碳色尸身之上,雷火冉冉地蔓延到这位假丹强者的周身将他彻底燃成一片清灰。
清瘦道人冷冷注视着牛家老祖把话说完,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一只雷燕将牛家老祖的储物袋轻轻衔来,放在清瘦道人手中。
“我道你牛家还有多强的本事,还敢跟本伯试手段。区区假丹,入门了些微不足道的血法,便真当自己是金丹了么?下等人物终是下等人物,上不得台面。”
等到天上雷光渐渐熄了,城中的厮杀声也彻底安静下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才踏着飞剑赶来清瘦道人身边,以大礼拜见。
“下僚霍禀,见过南安伯。牛家修士、连带其嫡脉姻亲共计一千八百二十三人,已经全部上好灵枷了。只待伯爷发话,即刻便可发配凉西、海北二道。”
霍禀见了清瘦道人,脑中想起牛家老祖的惨状,面上表情诚惶诚恐,但很快便摒弃杂念,朝着精瘦道人大礼拜下。
“霍刺史来了,这厮这些年给了你不少气受吧?今日便算是给你出气了。”精瘦道人轻笑说道,看了霍禀一眼语带讥讽。
他在心中默念道:“首鼠两端之辈,最是令人作呕。罢了,正值用人之机,便先以观后效吧”
“谢伯爷。”霍禀闻言眼神恭谨,不敢有丝毫怠慢,眼见了在云角州称霸一时的定南牛家片刻覆灭他此刻心中感慨良多。
对于改换门庭,呸,他霍禀本就是山南道总管府指定的正印刺史,只是仙朝在云角州势力暗弱,牛家势大,这才导致他只能委曲求全地认贼作父。
现在仙朝终于派大员来云角州了,对他这等仙朝官员而言那可真是久旱逢甘霖,天终于亮了!
自开国太祖失陷在上古禁地中后,仙朝有多少年没增设过实领封邑的贵族了?
遑论还是从山南道这类被几大宗门把持了多年的地盘上,生生裂出一块来的!
是以哪怕眼前只是位仙朝贵胄内排不上号的伯爷,那也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敢得罪的。
更何况山南道总管府已经发过公函,言称这位伯爷还出身宗室近支,跟今上都未出五服。
在这等天潢贵胄眼里,自己一个边地寒素出身、筑基初期的边州刺史算个什么?怕是真的连条狗都不如。
“劳你晚些时候去寻下费司马,与他讲,海北道那边就不要送了。押他们去凉西道,靠山宗上书门下省告急,声言那里有元婴大妖发动兽潮,肆虐州县。妫相闻信已发文各道,言道以靠山宗一家抵御兽潮,难以支撑,便要各道收拢流人统统发往凉西,大战在即,合该所用。
还有,牛家的凡人也莫忘了管,由州中下文,严令不许搬迁,都统一发卖出去。再把消息放出去,这批人自州中转手过后,仙朝不过问用处,也不管生死。你将发卖所得点好收回,充作州中公帑。”
霍禀只管点头,在心中暗赞伯爷手段毒辣。
“这宣威城还是穷破了些,我晚点再去趟韩城,跟岳家讲讲道理,州衙迁到那边去,怕是还要好些。”南安伯朝着霍禀和煦地说道,但后者一想到已经挥发在空中的牛家老祖,就不难想到这位讲道理的方式应该有些别出心裁。
霍禀于是壮着胆子提醒道:“禀伯爷,韩城岳家是两仪宗开宗祖师的血裔,怕是不好...”
话说到一半,便被南安伯抬手打断,这位的性子倒不似他这身道袍一般缓带轻裘。
“本伯晓得这些!这定南牛家,也是隔壁云水宗开宗祖师之后!所以,他们在这里不服王化、不纳赋税,擅自编管仙朝黎庶...所作所为,罄竹难书!这是有泼天的胆子,几与造反无异!足足数百年都无人能制!金丹之后又算得了什么!本伯,是大卫太祖之后!”
“下僚失言,请伯爷息怒。”霍禀低头致歉,却在心中暗道:“这位伯爷好大的气性,眼下的大卫仙朝中,除了京畿之地,各道中除了零星几个州府,还有哪些地方是你们这些宗室能说了上算的?”
“罢了,本伯知这些年来国事艰难,你等虽名为牧守,却受尽这些宗门大族欺压,是以骨头也软弱了些。嗯,你们也不容易,放心,本伯来了,万事无忧,你们只管好好做就是。”南安伯拍拍霍禀的肩头。
后者连忙赔笑,同时心道原来帝京来的贵胄也无太多新鲜,这位爷看模样也是画惯了饼的。
“牛家在这宣威城里的产业,你去清点清楚,完了自取一成。”南安伯说完把牛家老祖的储物袋扔在霍禀脚边,看都未再看一眼。
随后独自一人往韩城方向赶去,独留这位刺史大人站在原地强忍笑意。
“看来先前是在心底说错了,不愧是帝京来的天潢贵胄,总也有些不同不是。”
...
数个时辰过后,清瘦道人瞄向眼前韩城那高大的城墙。只见狭长的两眼微微眯起,下一刻,便已跃起在空中,随手向前一挥,由禁制加持构建的防御阵法便被纷纷破碎开来。
用灵火锻炼得坚固如铁的青色条石一块块从空中坠下,砸得门洞两边的驻军、路人纷纷惊恐逃窜,引发一阵骚乱。
清瘦道人足尖立起,脚下于虚空中轻轻一点,身子便稳稳地站在了城墙之上。他也不顾忌周遭守城修士的惶恐眼神,手结道指,顿足一踏。
“哗啦啦。”大片城墙残渣坠地扬起阵阵烟尘,低阶修士和凡人死伤一片。
这座云角州第一坚城,相传即使是假丹强者亲临也难以攻陷的城邑,在这位帝都来客脚下,却似个气泡一般挥手破灭。
“岳檩何在?出来见本伯。”整个城墙只剩下清瘦道人足下这方圆一尺,宽大的袖袍迎风涨起,扬声而喝。
其声振寰宇,余音袅袅,压得整座城池中的众生似乎都开始战栗起来。
一声过后,这座城池又诡异地沉寂下来,似是在等待它真正主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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