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忧剑指张真丘,哪怕毫无胜算,她如今却也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戾气。
“小姑娘,信我一次,不要在城内使用任何山海司的手段,法器也不行。”
只是此刻的羽忧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没有任何事比将谷雨城内拥有灭国级灾难这一消息传回大黎重要。
张真丘说出这话,说明祂其实早就知道谷雨城拥有这等灾祸。
可是能够直接沟通大黎文武庙的祂,居然没有向大黎传递任何消息?
“你究竟藏的什么心!”
“知情不报更是重罪!请到烙神壶中走一遭吧!”
羽忧提剑跃出,水蓝长剑聚炁,空气中的水珠倏地开始凝结,于她身旁凝聚成片片冰晶。
这并不是山海司的手段,而是羽忧自幼修习的剑法,既然山海司术法不让用,那自己这从小练到大的剑法练得也不差!
虽然知道无法对这尊阴神造成什么杀伤,可如今不砍祂几剑,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张真丘没有还手,任由羽忧挥剑,劈砍在祂的金身之上。
无数冰晶自剑尖落下,羽忧疯狂地倾泻着自己的炁,却连在祂的金身上留下一道剑痕都做不到。
“砍够了吗?”
“小姑娘,若是气消了,帮我一个忙吧。”
羽忧气消没消她不知道,倒是被气笑了,手中的剑却不曾停歇。
“滚你丫的。”
张真丘也并未置气,自顾自说道:
“谷雨城中有不少五猖教的教众,一直在城中暗中策划着什么,刚刚城内的鬼患便是由他们制造。”
听到五猖教这一字眼,羽忧终于冷静了一些。
不过还是拿着水蓝长剑在张真丘的金身上一遍一遍地划着,试图刻下“王八”二字。
“可否请你替我清理那几只老鼠?”
羽忧收剑冷笑:
“不必你请,我本就是为了五猖教教众而来。”
“你把他们的位置信息告诉我,我亲自去取他们项上人头。”
张真丘的金身金光一闪,一只红皮的肥嘟嘟独眼小鬼出现。
它捧了捧自己的大肚子,嘿咻嘿咻爬到羽忧的脑袋上,又揪着她的刘海滑下,最后挂在羽忧的眉心处。
“此鬼会助你实时得知那些宵小之徒的位置。”
羽忧闭眼,再次睁开时,果然便看见了城内有几道红色人影。
咻的一声,她身形化为一道流光,朝着五猖教众人所在的位置飞去。
“螭先生”见到了羽忧,大喜,还以为她终于要回来接手战斗了,急忙呼唤道:
“快来助我!”
羽忧只是远远瞥了水蛟一眼,并没有改变方向。
“螭先生,拜托你再撑一会儿,我先去杀几个人再回来!”
在她眼中,自己已经布下四方锁神钉,那尊阴神一时半会出不来,先关着它就是。
见羽忧径直飞走,水蛟破口大骂,奈何那尊疯癫的阴神又攻了过来,它只得先应付眼前的太息。
一直避战的它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太息压着打,以至于伤势积累下来也不算轻了。
“差不多得了!”
它怒吼一声,也是被打出了肝火,嗷嗷地朝着太息扑去。
两尊巨大的身躯,再次战在了一起,林府的房屋,塌了大半,不少林府的家仆侍女在睡梦中遭受波及而死。
这些可都是太息为自己准备的血食,没有剩余阳寿的死者,可根本无法作为血食使用,这一下死了这些,让太息越发愤怒了,攻势也越发凌厉起来。
水蛟不甘示弱,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猖獗这边,他抬头看向空中飙射过来的那道流光。
毫不掩饰的杀意,想不发现都难。
他对驭鬼道人说道:
“走吧,咱们被发现了,对方是山海司行官。”
“在城隍眼皮底下闹事,就是麻烦。”
驭鬼道人快急死了,连忙追问:
“去哪,我们要退出谷雨城吗?能不能让圣教再给我备几只鬼?”
失去大半战力的他,已经没有抗衡山海司行官的能力,只能寄希望于猖獗。
猖獗却是露出了笑容,笑的有些疯:
“退?不,方才百傀大人已经传回来了消息,给了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是什么!?你快说啊,急死人了!”
猖獗指了指地下,神色兴奋:
“百傀大人让我们于城中行血祭之法。”
“我们都已经自身难保,还要为通惠大人收拢愿力吗?”驭鬼道人难以理解。
“不不不。”
猖獗摇了摇头,指着林府那尊巨大的阴神,说道:
“百傀大人已经事先安排了教众,替我等备好血祭仪轨所需之物。”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血祭助那尊野神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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