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安道:“天下寺庙太多,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圣上答应了随先帝陪葬的先智光上师。”
原来如此,可智光上师像谁呢?
“那赵大人平时与智光上师接触的多吗?”
“接任掌门的年轻和尚,就如叶大人看到的那样,长得俊朗还经常云游,京城中鲜少有人能与他打到交道。”
滕冲来一句:“跟韩王一样喜欢游山玩水?”
赵祁安朝他笑了一下,细看之下,意味深长,不过一恍而过,他瞬间恢复神色,“这姓苏的……”
叶芝道,“先请赵郡王帮忙找个地方安置一下,等狩猎结束,我带着家人来给她超度,买处地方入土为安。”
赵祁安同意,马上安排手下人去办。
滕冲问,“那我们现在去查……”
既然赵郡王都说黑衣人是韩王身边的人,韩王现在又与圣上在这附近狩猎,这案子不好查啊!
叶芝看向赵祁安,见他不动声色,又看向远处,半山腰上,明光寺巍峨耸立,庄严肃穆,想到几天前那个深夜,裴景宁与赵祁安一同从宫中出来,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夜行衣。
“赵郡王今天晚上除了救苏流云,还做了其它事?”
果然是会办案子的叶评事,赵祁安看向被移走的苏流云,“感谢她的引路,确实有所收获。”说完露出笑意,“走,离开这里。”
叶芝站着没动,赵祁安把叶氏小团体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见苏流云最后一面?
赵祁安见叶芝没动,转身,提醒,“还记得天香楼案吗?”
“那两个失踪的商人?”
“对。”
“郡王找到了?”
“差不多吧!”
电光火舌之间,叶芝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的望向赵祁安,“赵郡王,是我想的那样吗?”
赵祁安盯着她看了一息,弯唇一笑,什么表示都没有,只道:“走吧。”
这次,赵祁安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腾冲见叶芝没动,捣了一下她胳膊,“你想的哪样?”他好奇。
叶芝心砰砰直跳,又突然之间,感觉心跳变缓,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难道真是那样?
滕冲等人化装成赵祁安的手下,隐在他的队伍当中。
叶芝安然回到了狩猎帐篷之地,进帐篷后,裴景宁刚回来,正在脱打猎服,好像知道她从那里回来,跟什么人接触过。
“怎么样?”
“苏流云死了。”
裴景宁与赵祁安好像通过消息,听了并不意外:“今晚好好休息。”
如果平时听这么一句,叶芝并不会多想,可在这种时候,听到这话,格外的敏感,但她只是深深的看着裴景宁,“你也是。”
“嗯。”
裴景宁简单套了外袍,走到叶芝身边,伸手搂住她,脑袋靠在她脖颈,“并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叶芝伸手搂住他,“我知道,好好休息。”
二人温存片刻,裴景宁拉下隔帘,“去睡吧。”
这一夜,要不是裴景宁就睡在隔帘那一边,叶芝估计没办法合眼睡着,就这样,做了一夜的梦,一大清早是从恶梦中惊醒的。
醒来时,裴景宁正在穿戴,“我要去圣上那边,今天白天,你紧跟着我父母就行,其它不要担心。”
叶芝坐在床上还是蒙蒙的,好像看着他穿戴,又似在发呆。
裴景宁无奈,走来,把她拉靠在心口,伸手揉揉她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大婚。”
两个时辰之后,也就是早上十点左右,圣上带着臣子护卫去森林里打猎,遭遇剌客,身中一箭,整个狩猎地区方圆五十里之内全部被封锁。
随着搜山围找,除了找到数名疑犯,还在明光寺后山一大溶洞里发现了数不清的刀枪戈戟,据大理寺与御机营双双查实,明光寺勾结匠铺往西北贩卖武器。
这如何了得。
隆启七年,隆启帝颁旨灭佛,下令诛杀所有涉案僧人,并废除了佛教寺院所有僧侣,并要求僧侣还俗,并将寺庙土地归还给国家,只允许少量寺庙存在,且限制佛教寺院的经济特权和财政收入。
隆启帝灭佛对大魏朝、对佛教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终于解决了先帝遗留下来的经济困难、豪门贵族对佛教的过度依赖等突出问题。
这一事件,从秋季狩猎开始,一直到年末才堪堪结束,长达三、四个月。
隆启帝为了引出韩王,不惜以身试箭。
韩王以为杀了皇帝,大魏朝就是他的。
二人博奕,因苏流云的闯入,竟让御机营得到了明光寺与北边外族交易兵器之事,简直把韩王与寺庙一网打尽。
叶氏小团体也参与到清理迸发出的各类案件,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到除夕夜才回家跟家人团聚,那还有空谈情说爱。
一直到来年,一切尘埃落定,裴家与叶家商量过了大热天、皇帝答应叶芝仍可在大理寺任职后,叶芝才高高兴兴的嫁给裴景宁。
二人结婚还不到一月,太后薨逝。
太后为了保儿子韩王,一直苦苦哀求隆启帝,最后以死求得隆启帝饶了韩王一命。
明面上,韩王为表孝心,到祖陵为母守陵,一年后,回封地,从此再也没出过封地,十年后病死在韩王府,没有子嗣。
叶芝曾怀疑的净无和尚像谁,自从徐为知与余清知被皇帝斩杀后,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众多寺庙侵占土地、人口,打着香火的名号敛财后,大魏朝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
隆启帝也实现了他的政治抱负——隆启中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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