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林不是一般官宦子弟,他是太后的侄孙,他的死非同小可。
赵祁英很紧张,甚至对叶芝等人眼神对上时,快速躲闪开,像是心虚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很木讷的点点头,“在下一定配合,叶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叶芝微微一笑,“多谢,四天前,你在齐国公府小世子的别院与之游玩了一天?”
“……是……”
“就你……”
“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好几个。”
“哦。”
转瞬间,赵祁英额头便起了一层薄汗,滕冲与张进二人相视一眼,这人有问题。
叶芝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问道,“你们在别院……”
“小世子嫌城内热、无聊,带了美酒去别院,在下……懂些音律,便带了箜篌助兴。”
支使身为太常寺奉礼郎的宗族之子担任乐师,齐国公的孙子还真够纨绔的,叶芝穿到大魏朝也有一年多时间了,知道了皇族赵氏大魏已经绵延一百多年历史,从第一代太祖皇帝到现在五、六代人繁衍下来,各种郡王、世子不知多少,郡王、世子已经没什么含金量了,特别是没有担任实权的郡王、世子,大部分情况之下只徒为贵族的头衔,经济上有时还不如一个五、六品京官,这也是梁宝林敢让宗族子弟为他奏乐的原因。
“戌时正,你在哪里,有谁可以证明?”
前面,赵祁英眼神躲闪、语气飘忽,但这句:“我在府里,府里的丫头、婆子都可以证明。”
滕冲例行反驳,“丫头、婆子都是你家的,淮阳王府捏着他们的身死,他们当然会证明你在府里。”
听到这里,原本表现的心虚不安的赵祁安嘲讽一笑,“就我一个庶子还能接触到丫头婆子的卖身契?”一副你们也太高估我的眼神,不屑一置。
“为……”张进也习惯性的反驳,被叶芝悄悄伸手拦了下来。
叶芝依旧淡定从容:“赵大人的话,我相信,戌时正时,你是洗脚休息了,还是在书房看书写字?”
“刚练完字,热了一天,进了漱洗房洗涮。”
“哦。”叶芝点点头,“多谢赵大人,要是将来升堂审案,需要你出面作证的,还请赵大人到时配合。”
“那是……那是……”
又问了几个问题,听在滕冲张进等人耳朵里没什么线索价值。
出了太常寺后,滕冲问,“叶小弟,凶手是此人吗?”
叶芝摇摇头,“不是。”
“为何?”滕冲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叶芝道,“他是个胆小懦弱陷在自我内耗之中,情绪还没崩溃到要去杀人的地步。”
“……”
情绪大概能听懂,但内耗是什么,“为何说没崩溃到杀人?”滕冲有不懂的就要问。
叶芝转眼看向他,“还记得那个杀妻案吗?”
滕冲脸色唰一下阴沉下来,齐小世子男女通吃,可能别人不知道,但作为捕头,他的消息要比别人灵光的多,当然听说过梁宝林这恶心的嗜好。
既然不是赵祁英,难道是范大人的庶子——范文嘉?
等到第二日,滕冲等人刚上值还没来得及出值,滕冲留的人手已经把消息报过来了,“回各位大人,范夫子被放出来了。”
也不是他啊!
那是谁?其余三个可都没有出过京城,不可能杀人吧?
秦大川把打听来的五个人情况都给了叶芝,“这五人年龄符合叶评事评估的范围,打听下来,这五人都是小时候受过虐待,但长大后都被家族安排到了署衙,明面上,内宅的当家主母已经不能虐待到他们了。”
滕冲叹口气,“赵大人跟我们熟悉,况且前一段时间一直生病,就先不查他,咱们再去查查余下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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