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行又有了精深啊，心境到达自然了吧。”

慧之赞叹。

陆尘闻言却是思量片刻后，微微摇头：“还未曾到达自然。”

修行有境界，修心亦有境界。

心平气和，心如止水等等，都是心境的境界，不过，心境没有修为道行那般有明确的层次划分，也不是到达某一个境界之后，便一直待在那里不动了。

人有千万，心境自有千千万。

大部分的人，都还是处于欲望功利的境界，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可能会达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这番心境，却并不是真正的心境修行。

自然心境，便是万物自然的意思，代表着已然能够以平常心看待万物万事的自然发展规律。

能够抵达自然境界，并且常驻于心，已然是极其高的心境了。

陆尘自问还无法抵达这种境界，有些人，有些事，还是会牵动祂的心境变化。

“就算是还未曾抵达，料想也不远了吧？”慧之说的时候，还有些羡慕。

大部分修行者是不修心境的，准确的说，他们修的事道心，与心境无关。

道心，是修行者的所修行的目标为主，坚定道心不动摇，便是如此。

而心境，哪怕不是修行者，也能够修行的。

两者类似，却不相同，而心境的修行，有时候也无法影响修行者，只有一些特定的修行法门，才需要心境的修行，就比如说佛门。

佛门大部分的高深佛法，对于心境的修行就尤为看重，许多老僧苦修数十载，往日不曾修行，可一朝顿悟，便可成佛，这便是心境达标了。

而道家之中，对于心境的要求自然也有，不过修行法门之中，也只有修无为之道的才会对心境才会有绝对要求，大部分的道家修行法门，会对心境有要求，但却不是必须的，也应了一个自然。

当然了，心境方面高，成就相对会更好，这也是公认的事实。

像是广元，便是天生的自然，万物万事其实都不会牵动他多少心境变动，顶天就是让他产生一些好奇心。

慧之的求道之路，其实也是求心境的一条路子。

所以才会对陆尘的心境提升羡慕不已，诸子百家之中，一朝顿悟，立地飞升的不在少数，心境高，也就表明自身看待万物自然的立意也高，自然对于学术学说是有着极大的推动力的。

陆尘闻言却笑了笑：“顺其自然罢了。”

慧之一愣，却是无言。

越是追求，就越是无法抵达，越是无为自然，恐怕才会越是提升。

看着慧之表情，便知他可能又被打击到了，陆尘话题一转道：“师兄，那牛魔之王是何存在？”

“不过是北俱芦洲出来的一头大妖罢了，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多，相传上古时期，南瞻部洲便有相柳之灾，无支祁之祸等大妖乱世的情况出现，都是一些从北俱芦洲出来的大妖不甘寂寞所造成的。”

慧之对此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刚入仙府之时听以前的师兄们提过一嘴，说是真武大帝扫荡妖魔之时，曾将一头牛魔大王给清除，故而才知晓了其名号，毕竟能死在真武大帝手下的妖魔，大多没有名姓，这位却留下了一个名字，想来也是不弱的。”

陆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两人回到了仙府之后，智难师兄，大宁师兄与大涟师兄还未曾回来，想必是山下的事情还未曾完全处理完毕。

陆尘与慧之夜并没有宣扬山下所发生的事情，其他师兄弟们不经常下山，自然对山下之事并不知道，只是有些好奇今日的山门为何不曾见到一位资历高的师兄存在？

中午做课业的时候，前面两排师兄的座位几乎都是空的，这在以往除了虎妖作乱的那会，还未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也让一些师兄们有所猜测，是否是山下又出了事情？

也是因为此，陆尘没有回自己的静室，免得被其他的师兄们围着追问，而是跟着慧之来到了习法殿内。

看着慧之找出了记载着上古巫文的册子，陆尘开口问道：“师兄，为什么学习上古巫文会容易遭受厄难？”

慧之想了想后才回道：“具体缘由，没有典籍记载过，我等也是以往听祖师讲道说过一次，传说中上古时期，神佛不现，天庭未出，无有和尚道士的称呼。那时巫觋之道才是修行主流，人族部落之中，都会有巫觋存在，而其中最强大者，可称之为大巫！”

“一批上古大巫纵横天下，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人族的三皇时代都曾与上古巫觋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于其中有人本身可能就是最强大的大巫之一，当然了，这只是传说，也不足为凭。”

说着，慧之还摇了摇头。

陆尘越发的好奇了：“这么说来，上古巫文不应该是正道吗？为何如今竟是被当成了邪魔之物？”

“这……传说中是有一批最强大的上古巫觋，想要窥伺天道！”

慧之小声的说道，好似只有这样说，才能够打消对天道的恐惧一样。

陆尘神色越发的困惑。

慧之解释道：“就这么说吧，有一批人，想要通过上古巫文，以此来研究永生之奥秘，触犯了天罚。这也是流传最广的巫觋之道没落的原因。”

陆尘不解道：“那天庭诸神，灵山诸佛，不都是可以长生的吗？何来天罚？”

能修长生的修行道路，在三界之内可不在少数，为何唯独巫觋之道遭遇了天罚？

“这……我却不知了。”

慧之道：“所以，这只是传说，事实如何，早已被漫长的岁月所掩埋，却是无人可知……嗯，或许那天上的古老神佛会知晓些其中奥秘。”

陆尘点了点头，随后又好奇的看向了慧之手中的上古巫文的手册。

若是研究的永生之道是与‘真流’挂钩的话，或许这种猜测便是真的了。

以祖师之言，真流之下，皆为天地之虚假，天地末劫便会重新轮转，只有那近乎合道的‘真流’，才可抵达真正的长生不死，以至日月殒而我不殒，天地灭而我不灭的境地。

只是，上古巫文会被执岁真流般的存在忌惮，甚至于不惜大动干戈，动用‘天罚’这种出来，想要消除上古巫文的影响吗？

可知道，三界之中的北俱芦洲之地，上古巫觋之道并没有完全断绝，一些人族部落之中还是研究出来了以上古巫文为主的妖魔修行者出来。

若真的是真流般的存在出手灭掉上古巫觋传承的话，应该，大体，可能……不会将事情做的如此潦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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