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这个年纪就拥有连他贼鸥也无法企及的蒸汽核心高度,简直让他有种如同挖到了至宝的兴奋。
而明显从崔佑真的那粗糙的手法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经过太多的学习,完全就是野路子。
拆解蒸汽核心就像是修船似的,这像话吗?
他的心里面顿时升起了想要收崔佑真为徒的想法,而且一旦滋生,就像是涨潮般迅速蔓延到了贼鸥的整个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你叫什么名字?”
崔佑真耸了耸肩膀,没张嘴,直接转身就走。
“哎哎哎!”
现在该是贼鸥着急了,他怎么可能任由这么好一个苗子从自己眼前溜走。
但他也清楚,恐怕现在要齐青崖点头,崔佑真才会搭理自己。
于是乎他立马转头朝向了一旁啼笑皆非的齐青崖。
“齐帮主,您说的那位朋友呢?您把他带来,我现在就有空!”
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贼鸥就差抱住齐青崖的大腿了。
听到他这句话,崔佑真这才重新看着他。
“我叫崔佑真。”
“以前是巨浪船厂的维修工,金老板,实际是我杀的。”
崔佑真的这番话显然让贼鸥愣了一秒。
可也就是一秒。
他立马一摆手。
“金老板是谁?不熟!”
海盗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重于泰山,有时候轻于鸿毛。
总之,贼鸥总算是把齐青崖和崔佑真留了下来。
而后立马关门谢客,提前结束了他一个月一次的生意。
贼鸥那藏不住事的脾气,一开口便是想要收崔佑真为徒。
这事儿说起来是件好事儿,毕竟贼鸥是经过双屿湾无数海盗认证过的炁械大师。
崔佑真跟着他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只不过还是得崔佑真愿意才行。
贼鸥见到齐青崖松口,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万事开头难,只要他们没有一口回绝,那这事儿就还有得商量。
不着急,慢慢来。
所以三人先把拜师放在了一边,开始谈论起了修缮姜维克体内配件的事情。
坐在凳子上的贼鸥身子低矮,但声音却是洪亮。
“维修配件是小事情,就算是现场用天水合金打磨,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
在义体植入方面,贼鸥无疑是权威。
“但我听你描述的情况,你的这个朋友显然损坏的是核心零件。”
“一旦停止运作,很有可能再也启动不起来。”
“他在研究所的时候应该有特殊设备,在更换时维持生命体征。”
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但我们显然没这个条件。”
似乎是故意在崔佑真面前显摆,好彰显自己的本领,贼鸥专门绕了个弯子,等着两人开口问。
不出意料的,他的小伎俩又落了空。
“咳咳,虽然我这儿没有高级设备,但有土方子。”
他跳下凳子,走到后院翻箱倒柜捣鼓个不停,终于是灰头土脸的拿着一个玻璃瓶子走了回来。
里面装着的,是深蓝色的液体,似乎还带着些许星星点点,看起来就像是流沙一般璀璨夺目。
齐青崖能够清晰的从瓶子里的液体感知到一股与众不同的天水波动。
就像,就像是动物心炁特有的气息。
“我管这叫做‘鲸泪’,是从蓝鲸肚子里面得到的宝贝。”
见着齐青崖也皱着眉,贼鸥开始喋喋不休的卖弄起来。
“心炁戾动你们肯定都知道,但是戾动的源头来自哪里呢?”
他一拍罐子,里面的深蓝液体顿时闪烁不已。
“众所周知,全世界掀起一场蒸汽革命,源头便是天水的发掘与开采。”
“而直至今天,人类发现的天水矿脉仍旧只是九牛一毛,且有用开采条件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在陆地上。”
“海洋数倍大于陆地,怎么可能没有天水矿脉?”
“而这些由于种种原因暴露出来的天水矿脉,把数不清的天水融入到了大海里面,再经过蒸发逸散到了全世界。”
“这,便是心炁戾动的根本原因!”
贼鸥所说的,一大部分都是自己推断出来的,但距离真相已然十分接近。
当然,他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能够支撑他论点的证据。
就是眼前这瓶液体。
“心炁一事,并不仅仅是人类收益,动物也得到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鲸泪,就是鲸鱼体内积累的,经过心炁淬炼过后的另一种形态的天水!”
“我在十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神奇的东西,它就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天水,能够消除人体和机械的排异,并且还能像母亲肚子里的羊水一般,给包裹其中的生物提供能量。”
十年前。
齐青崖敏锐的捕捉到了贼鸥话里面的重点。
原来动物心炁早已经存在,只是缺少一个引子,而唐纳德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只是激发了动物心炁,让其觉醒罢了。
难怪那条蝠魟能在短时间内成长到如此地步,原来像这种本就在体内积累了大量心炁的动物,一经激发,便能迅速觉醒。
而不断融入大海的天水矿脉,则是一直再给动物心炁加码。
就算唐纳德没有发明出来可以激活动物心炁的药剂,当动物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也肯定会爆发。
唐纳德只不过把这个过程提前了。
说不定再经历几次心炁戾动,动物心炁就会集体爆发。
这件事不管真假,齐青崖都得告诉曹仲衫,提醒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齐青崖做到自己的本分,荣国自然会去求证。
“但是我只剩了这一瓶鲸泪,肯定不够浸泡一个人的。”
“所以想要让你的朋友安然无恙的更换体内零件,得多找些这个玩意儿。”
贼鸥难得压低了声音,他撇了撇嘴。
“得再杀一只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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