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丽船长发愣的那一瞬间,齐青崖和安东尼奥十分有默契的同一时间动手。
前者左手直奔那未被外骨骼铠甲保护起来的太阳穴,后者则是瞄准了高丽船长两根辅助机械腿之间的的脆弱裆部。
在两人的配合之下,高丽船长甚至只来得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齐青崖一眼,下一秒就失去了心跳。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被炁动栓狙击中以后,明明连机甲都承受不住瘫倒在了原地,而驾驶室里面的人竟然活了下来。
齐青崖看着敌人倒下之后,也随之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斜了一眼安静摆放在桌子上造型夸张的大狙,用舌头抡过牙齿,顶出来一口鲜血。
“这玩意儿打人可真他妈的疼。”
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齐青崖就立马选择了逃离驾驶舱,幸亏安东尼奥刺杀的时候让狙击手分了心,枪口并没有对准肩膀上的豁口。
在这一切的机缘巧合之下,才让齐青崖堪堪捡回来一条命。
但是他也被巨大的爆炸波及,刚出舱门的时候整个人被掀翻,从甲板的缝隙中掉到了船舱底部,半个身子都像是被烧焦了似的皮肤溃烂,肋骨和左手手臂骨折,内脏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
纯粹是死里逃生。
纵使有着春令心炁的保护,齐青崖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所以后来的一切事情齐青崖都完全不知道,不管是枪响还是炮响都没能把他唤醒。
直到军舰的操作台被叶麻的那发炮弹彻底毁坏,冷却系统失去效果,而蒸汽核心的余热未散,持续的高温这才把齐青崖烘醒。
经过爆炸洗礼的身体对于温度十分敏感,所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拖着重伤的身躯离开了船舱底部。
接下来便是船长室里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你竟然没死!”
不仅仅是敌人觉得离谱,就连安东尼奥也是用满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大口喘着粗气的齐青崖。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齐青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命贱如草芥,这东西看似不起眼,但唯独一点好,那就是轻易死不了。”
安东尼奥脑袋里面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句他在汉口租界,初学荣国话时背下来的一句古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齐青崖微微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见轰隆一声响。
紧接着屁股下的主舰就像是地震般剧烈的摇晃起来。
甲板上顿时骚乱一片。
“我得歇口气。”齐青崖指了指外面,“要辛苦你了。”
虽然身体里的心炁并没有恢复多少,但是安东尼奥也并不需要和那帮注意力全放在金色鸽子号身上的高丽海军正面搏斗。
他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捡起来一柄原主人被炮弹炸成了稀碎的连发炁动步枪。
刚站在窗口,就看见了金色鸽子号上举枪还击的腓尼基人。
货船的船舱容量本来就大,所以比轻量级的主舰要高上七八米,叶麻指挥着众人躲在船舷后面毫无章法的胡乱开枪,还有些则是靠在侧炮的炮门旁边,冷不丁来上两枪。
虽然准头奇差无比,但是靠着火力压制仍旧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杀死了好几個高丽海军的倒霉鬼。
“给我狠狠的打!”
既然两船相撞,自然没有汪执什么事了,于是他也参与了战斗。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拿着齐青崖送给他的那柄后坐力奇大的手枪,而是中规中举的端起了一杆炁动步枪。
汪执的准头要比寻常人好的多,所以他哪怕是把枪搁在船舷上,也十分精准杀死了两三个。
已经完成装弹,正准备爬上主炮的高丽海军顶着枪林弹雨瞄准了金色鸽子号,然而手才刚搭在点火装置上,就被安东尼奥从背后来的冷枪给直接爆头。
红的白的撒满了整个机关炮。
砰——
砰砰砰——
前后都有枪响,腹背受敌的高丽海军茫然失措的不知道该把枪口朝向哪边才好,可子弹不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本就所剩无几的水手们根本无心恋战,几轮无差别覆盖的弹雨袭来,很快就全军覆没。
再三确定主舰上没有一个能扣动扳机的活口之后,汪执和叶麻这才放下了软梯,火急火燎的落在了甲板上。
扑通——
看到浑身血污的安东尼奥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巴布罗一边惊呼着一边朝着他冲了过去,嘴巴里面一直在说着上帝保佑一类的话。
而汪执和叶麻只是松了一口气,之后便直截了当地朝着机甲跑了过去。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虽然理智告诉他们齐青崖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们仍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在齐青崖身上发生的奇迹多了去了,谁说的准呢?
“你没事吧?”
白发苍苍的巴布罗满脸都是焦急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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