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钟晓芹家。
下班回来,陈屿第一时间冲到客厅的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收看魔都本地电视台的新闻联播。
钟妈妈正往客厅的餐桌上端菜,她看了陈屿一眼笑道:
“陈屿,你回来了。”
陈屿没有搭理钟妈妈,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联播,他就知道出事了。原来,台里有一个实习生把新闻素材给弄丢了,下面的员工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陈屿这个已经请假了的责任编辑打电话,陈屿立马就赶去了台里。
有同事劝陈屿不要找麻烦,本来就是实习生出了错,而且他都已经请假了,多管这个闲事,不但没有功劳,还有可能蹭一身的屎。
结果,陈屿把对方批评了一顿,说大家是一个集体,真出事了,每个人都要担责任。这么有道理的话,那位同事自然是反驳不了,陈屿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了,他还能反驳什么呢?
一个集体,每个人都要担责任,那责任也有大有小,有主有次的吧?
既然陈屿非要自己找麻烦,那位同事也懒得再劝他,被陈屿这么一批评,再和陈屿一对比,就好像他是个没有责任感的人似的,不是自己的事,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啊?
最后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陈屿把事情办砸了,导致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错过了重大的新闻,别的电视台都在报道高峰论坛,就他们电视台例外,只能报道一些民生小事来凑数。
在这起新闻事故里,陈屿的责任一下就放大了,就像那位同事说的,不但没有功劳,还蹭了一身的屎。
这也就罢了,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心里觉得不痛快,陈屿还把这种不痛快带回了家里,作为一个成年人,不把工作上的负面情绪带回家里,这不是基本素养吗?
看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的陈屿,见他挂着一张脸,钟晓芹忍不住走过来,生气地道:
“我妈喊你,你是没有听见吗?”
陈屿没有理钟晓芹,他还在那看新闻,这时钟妈妈笑道:
“陈屿,你还没有吃饭吧?我都给你做好了啊,快来吧。”
见陈屿还是没反应,钟晓芹气道: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呀?我妈在那儿端菜你没看见啊?”
说着,钟晓芹把电视关了。听到钟晓芹和陈屿的吵架声,钟妈妈赶紧走了过来笑道:
“哎呦,陈屿,来,你喝点水啊。”
钟妈妈给陈屿端了一杯茶,她白了一眼发脾气的钟晓芹,然后看向陈屿笑着夸奖道:
“你知道吗?别人家吧,都爱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可我们家,只看本地新闻联播,为什么呀?就因为你啊,你是责任编辑,我们觉得特别骄傲。”
说着,钟妈妈拿胳膊肘碰了碰钟晓芹,看着她笑道:
“是吧?我们是不是刚刚看过啊?”
见自己妈妈这么袒护陈屿,钟晓芹气得瞪了她一眼,就在这时,陈屿突然冲着钟妈妈火道:
“你们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啊?今天怎么就过不完了?”
陈屿突然发火,把钟晓芹和钟妈妈都吓了一跳。看着满脸不耐烦的陈屿,钟晓芹生气道:
“陈屿,你跟我妈吼什么呀?你还来劲了是吧?”
没和钟晓芹吵,陈屿心情不好,他直接起身离开了客厅,走进卫生间里,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
“陈屿,你有事说事,你躲在卫生间里算什么?”
钟晓芹在客厅大喊道: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事就往卫生间里躲,你不能把话说清楚了啊?”
“他这是怎么了呀?”
钟妈妈也是第一次看见陈屿发脾气,把她吓了一跳,这时钟晓芹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眉头紧蹙,小脸煞白,见她这样,钟妈妈顿时急道:
“晓芹,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没事,妈,你扶我回房里去休息吧。”
“好,你慢点走啊。”
……
另外一边,顾佳家里。
许幻山下班回到家里,看见许子言还没睡,他走过去笑道:
“儿子,你怎么还没睡啊?妈妈去哪儿了?”
“妈妈去楼上了。”
看着许幻山,许子言委屈巴巴地道:
“爸爸,我能不能不骑马啊?我有点害怕。”
“骑马?”
许幻山愣了一下,他看向许子言问道:
“儿子,你跟爸爸说说,什么骑马啊?”
“就是这个。”
许子言拿了一张课程表给许幻山看道:
“妈妈带我去骑马,可是我有点害怕,我不想骑马,爸爸,我可以不骑吗?”
“可以,当然可以,咱们不想骑马就不骑,好不好?”
“好耶,谢谢爸爸。”
听到可以不用骑马,许子言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许幻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看了一眼许子言的课程表,上面都是顾佳给他安排的课程,一天下来排的满满的,有马术课,钢琴课,绘画和艺术课,还有高尔夫课,看得许幻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许子言才刚上幼儿园,这么小的孩子,他能受得了这么多课吗?
看了一眼许子言,见他还在那里画画,许幻山看了一眼他画的画,笑着夸奖道:
“儿子,你画的小狗挺漂亮的啊。”
听到许幻山这么说,许子言嘴巴一撇,奶声奶气地道:
“爸爸真笨,我画的是马,不是小狗。”
“马啊?”
看着许子言画的抽象派画,许幻山笑笑道:
“儿子,这么晚了,咱们去睡觉,等明天再画马好不好?”
“可是,妈妈回来了还要检查我画的画呢。”
“这样,你去睡觉,爸爸帮你画,好不好?”
“好呀。”
让陈姨带着许子言去睡觉,许幻山坐在客厅里,他一边帮许子言画画,一边等着顾佳回来。
……
不久,顾佳从顶楼的王太太家回来,看见许幻山坐在客厅里,她笑道:
“老公,你回来了,子言呢?”
“他去睡觉了。”
说着,许幻山拿着许子言的画给顾佳看,笑道:
“老婆,你看看我和儿子一起画的画,是不是还挺漂亮的啊?”
白了许幻山一眼,顾佳走到他身边,拿着许子言画的画笑道:
“老公,我跟你说,绘画老师说子言很有画画的天赋,你说我们要不要重点培养一下啊?”
“他都画成这样了,还有画画的天赋啊?”
许幻山忍不住笑道:
“那个绘画老师是不是瞎啊?还是想要骗钱?”
“我跟你说真的,你不许开玩笑。”
白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许幻山,顾佳满脸认真地道:
“你知道那个马太太,她是怎么把两个孩子送去牛津的吗?”
“用钱呗。”
“嗯嗯,不是用钱。”
顾佳摇了摇头,她和许幻山解释道:
“他们家在孩子小的时候呢,是定居在深圳的,她每天早上亲自把两个孩子送过关,去香港上学,她为了保住名校学籍,让大儿子上午下午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学校走读,等到妹妹长大了接替哥哥的学籍,才敢踏实转学的。”
听到顾佳这么说,许幻山都惊呆了,他无语道:
“太拼了吧?”
“是啊,这件事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我以前觉得呢,像王太太她们的孩子,他们就可以自由放养,后来发现不是的,在教育问题上,他们竞争更激烈,我特地了解了一下,像什么机器人课程,马术课程,高尔夫课程等等,这些课程以后都是加分项,对儿子升学都有帮助。”
听顾佳说着这些,许幻山的脸色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已经知道顾佳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顾佳笑道:
“老公,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得努力挣钱,将来也让许子言去牛津。”
听顾佳说完,许幻山平静地道:
“这就是你对儿子的未来规划啊?”
“怎么成我对儿子的未来规划了?”
看着许幻山,顾佳道:
“你当初不是说想等他长大以后,送他去国外读书吗?感受一下我们当初没有体验过的,那不能光嘴上说说啊,得付出行动的,是不是?”
“是,我是说过这话,但是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
许幻山有些无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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