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因为猜到了自己心里会对她产生怜悯之情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确实,许崔缊蓉就是这么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步步紧逼的性格!
就这样盯着她的后脑勺凝视许久直至最后长长叹了口气选择暂时放手给对方空间好好静下心来养伤再说。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沉寂已久的沉默气氛。
“公子少夫人五姑娘来访说是有要紧事非见您二位不可!”
听见此消息宋衍熠心情烦躁:“这个时候找我们有什么好事发生?”
“据仆从描述五姑娘表情很是焦急像是遇到了麻烦事儿希望尽快见到您两位。”
话音刚落没过多长时间就看见门外一道娇小身影冲进门来口中还喊叫着什么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
崔缊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娴儿妹妹你怎么了这是?”
宋娴儿哭丧着脸直接扑进了好友怀抱,“父亲居然要把我嫁给他孟淮川那样的人渣这不是害我一辈子么我还不如直接寻死算了算了!!”
言语间充满悲愤。
许崔缊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应该是定安侯府家那位出了名不成器的小少爷吧……
“哥哥你要替我做主不能让我毁在这个废物手上求求你们救救我吧要不然我会后悔终身的!”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继续责备妹妹的宋衍熠也不由得软下了态度。
面对家中老幺近乎绝望般哭诉只能硬着头皮安慰几句顺便了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些话后,娴儿顿时抬起头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凭什么要牺牲我的终生幸福?你们根本不关心我内心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你自己都可以娶自己心仪的人,为什么偏偏不顾我的生死意愿!”
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冷冷地反问:“那你究竟中意哪位呢?你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问题让娴儿瞬间无言以对。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心中的愤怒被无奈取代。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只能重新躲入崔缊蓉的怀中放声哭泣:“我不要活了……哪怕是死,我也绝不愿意嫁给那个游手好闲的孟淮川啊!”
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崔缊蓉眉梢微蹙,带着几分忧心忡忡的语气问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吗?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那男子坐到了太师椅上,缓缓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一种淡漠却坚定的态度说道:“既然两家已经达成了这个决定,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反对的话,那我们就必须遵从父辈的安排。再说了,孟氏虽是大户人家,但是家庭结构非常简单,并没有那么多繁复的礼节。尽管侯爵大人对自己十分严格并且长期在外征战,不常回家,但孟淮川是他唯一的孩子。再加上老夫人性格温善、宽厚大度,在这样一个简单的环境下生活,难道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崔缊蓉听完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这么一听,似乎这样的安排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娴儿瞪大了眼睛看向崔缊蓉,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崔缊蓉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居然不支持我!”
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崔缊蓉轻轻帮她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耐心地解释道:“我并不是不支持你追求真爱,但是在目前还没有遇到那个人的情况下,能够避免将来的复杂人际关系冲突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对于像你这样率直而情绪容易激动的人来说,一个简单朴实的家庭氛围其实更适合你成长与生存。”
停顿了一会儿,崔缊蓉继续说道,“更何况上次见到那位小侯爷的时候,虽然有些顽皮,但他表现得真诚磊落。未来他或许能够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美好经历。”
本来还沉浸在沮丧情绪中的衍熠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
突然间面对大哥如此严厉的质问,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就连娴儿的啜泣声也都随之停止了下来。
看着兄长那铁青色的脸颊,少女心里感到一丝害怕与不安。
“也许…也许她说得有点道理呢...”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见状,崔缊蓉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手背安慰道:“不久之后便是春季狩猎活动期间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你还能见到这位小侯爷一次,经过进一步交流可能会有所改变看法吧?”
“我才没有兴趣去见那个人。”
娴儿嘴里嘟囔着表示拒绝不过这次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坚决。
随着房间里越来越紧张压抑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娴儿偷偷瞥向了自己的兄长,发现他此刻脸色极其难看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出了想离开的想法:“我想出去走走。”
眼看闺蜜准备起身陪伴左右却被温柔而果断地拒绝,“不用劳烦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你就留下好好陪着我大哥吧。”
最后还不忘调皮补充道:“要知道,有很多家姑娘都梦寐以求希望能成为他妻子呢。你能得到这样一段缘分真是太幸运了,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说罢便急匆匆地跑远了。
剩下一脸懵圈的崔缊蓉,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和不解。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股冷冽气息,仿佛是一阵寒风穿过房间,让她的背脊不自觉地一紧。
她急忙转身,对上了对方那双犀利如鹰般的双眼,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战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
他站起身来,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而沉重,空气似乎也随着他的脚步而变得沉闷。
嘴角微微扬起,却并未带出丝毫笑意,眼中深不见底的幽暗如同地狱深处刚刚苏醒的幽魂一般令人感到压抑而不安。
“嫁给我,你觉得是委屈自己了吗?”
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缓缓溢出,每个字都敲打在她心头。
他对她的好已经到了近乎纵容的地步,而现在这种放纵居然让她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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