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仆役,京兆尹乐呵呵道:“沈侯爷,英蕊夫人作证,临江侯府确娶景氏女为妻。”
此话一出,不但沈毅钧诧异,就连景延月也有些意外。
这英蕊夫人是何人,无亲无故,怎么突然跑出来为她作证?
沈毅钧也脸色难看的质疑道:“侯府的事情,英蕊夫人缘何得知?”
“英蕊夫人说,昔日曾与侯府议亲,乃老侯爷亲口告知。”京兆尹高声解释道,让门外的百姓听得分明。
随后,他靠近沈毅钧,声音不大:“夫人说,老侯爷告诉她,沈侯爷与景氏女定了亲,说是景家有恩于侯府,要为景家照顾孤女。”
侯府娶了恩人之女,又贬妻为妾,实在落人口舌。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的名声不免要受到影响,仕途也会因此被影响。
沈毅钧到底脑袋还算清醒,知道铁证如山,此事不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京兆尹私下告诉他后半句话,也是不想把临江侯府得罪死。
丞相识人不清,有意嫁女给有妇之夫,已经足够作为攻讦的把柄了。
沈毅钧一咬牙,开口应了下来:“府尹大人,我与贱内闹了矛盾,一时冲动,才让贱内闹到了官府面前,给大人添麻烦了。”
见沈毅钧上道,京兆尹也并不为难,乐呵呵道:“小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多大点事。既然此案已经断明,本官也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重聚了。”
京兆尹说着,就撤了公堂。
景延月心知今日京兆尹虽然帮了她,但只是为了拿丞相的把柄,并不会管她的死活,这言下之意,已经是让她任由沈毅钧处置了。
然而坐实了临江侯夫人的身份,她这死局已经盘活了一半了。
只要接下来不回临江侯府。
沈毅钧冷下脸看着跪在堂上的她:“还嫌不够丢人吗?跟我回去。”
他说着,扣起景延月的手腕就要走。
景延月撇开他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站了起来:“母亲要杀我,我不敢回去。”
沈毅钧脸色一变,抓起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近前:“别给我装傻,你现在是临江侯夫人,母亲杀你作甚。”
景延月丞相府的婚事黄了,她又坐实了沈毅钧正妻的身份,老夫人暂时不会拿她当侍妾打杀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安全了。
一旦回了临江侯府,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在此之前,她必须得找到破局的办法。
“侯府不是急着灭口,叫我回去作甚。”景延月冷声开口。
她盯着沈毅钧,忽然笑道:“是了,妾的嫁妆还保管在夫君手上,是该拿回来了。”
沈毅钧听了这话,脸色一僵,顿时不再阻拦。
她行了一礼,道:“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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