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虽然看不起景延月,但心里宛如明镜。
不管为什么景延月可以活着回到临安,她都必须死!
景延月一死,叶子岚嫁入沈家顺理成章,才能保全两家的脸面。
否则,临江侯有发妻并且发妻在世的消息传出去,真要彻底把丞相得罪死了。
更何况,景延月不死,侯府就不能拿到那笔嫁妆。
景延月置若罔闻的开口道:“母亲是怕我的嫁妆被虫蛀了,才把它们拿到院子里晒太阳的吗?太阳晒够了,我把嫁妆拿回去了。”
见景延月一开口,不问叶子岚的事,也不责怪把她赶下马车的事,而是问起了嫁妆,老夫人的脸色更黑了。
景延月心知,抓着金银,才是拿住了老夫人的命脉。
沈毅钧瞧着母亲的脸色,这才皱着眉对妻子道:“好了阿月,别这么不懂事,一回来就顶撞母亲。”
景延月看着沈毅钧,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之色:“怎么?夫君莫不是想用我的嫁妆下聘?”
“侯府清贵,定干不出侵吞女子嫁妆的恶行。”
沈毅钧竟不知,自己那木讷愚蠢的妻子,什么时候生了一副这样的伶牙利嘴。
听到景延月的话,他的脸色难看,如同便秘了一般,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怎会,只是临安比北都潮湿,多晒晒东西不容易坏。”
“原来是这样,我等下就把嫁妆抬回去,就不劳烦夫君了。”景延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面带微笑道。
老夫人见两人一问一答间,到手的嫁妆就飞了,脸色愈加难看了:“景延月,我叫你跪下!”
“母亲若是无事,我就先告退了。”景延月仿佛没听见,语气平静道。
老太太平素就是这样让府里的人视原身为空气的,怎么才落到老太太头上一回,她就气得受不了了?
看着老夫人变幻莫测的神情,景延月讽刺地笑了。
沈毅钧也皱起了眉头:“阿月,你赶紧跪下,别让母亲气坏了身子。”
景延月依旧是不动。
老夫人却是脸色发冷:“来人,把这个女人捆起来。”
周围的仆妇顿时围了上来,就要对景延月动手动脚。
景延月冷冷地看着:“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妾室而已,不听话打杀了也就罢了。”老夫人开口,却是连沈毅钧都惊了一下。
她对着沈毅钧道:“毅钧,你的正妻即将进门,不可再纵容一个妾室放肆。”
景延月的脸色越来越冷了,好狠的手段。
这是想直接贬妻为妾,抹杀景延月一个小小商女存在的痕迹。
好迎接那丞相嫡女进门,保全两家的颜面。
老夫人果然心狠,可惜她景延月却并非省油的灯。
“律法规定,以妻为妾者,杖一百,徙两年,责令改正。”景延月面色平静,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仆妇,开口道,“母亲倒是舍得夫君吃苦。”
却未想,老夫人早有准备。
那老夫人脸上的冷笑却未变:“有何证据证明你是我沈家的新妇?那些箱子俱是我沈家的私产,容不得你一个外人干涉。”
“好了,一个妾室,失了清白,还敢苟活于世,真是丢了沈家的脸面。”
当初迎娶景延月,虽然一切从简,但基本的三书六礼还是齐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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