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芷刚听完信的内容,只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弟弟竟得罪了知州家的公子,虽然信里并非说得罪了,只是说弟弟被知州家的公子欺凌了,但这公子因为这件事被书院罚了,不就是得罪了他。
知州可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大的官了,竟还被她们家得罪了。
“不知幼弟是犯了什么事情呢?”
郭若从前也听过爹娘说过夫子来家中的事,那是因为大伯又逃学了,所以夫子来家中勒令大伯退学,所以便先入为主地认为郭羲犯了错。
男子只好再次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郭若听后脸色苍白,但是幼弟的书肯定还是要念的,大不了自己上门赔礼道歉罢了。
“多谢先生此次来跑一趟。”郭若从布袋里拿出五百文递给了男子,祈求道:“先生可否指条明路?”
男子长叹一口气,他哪有什么明路,自己也不过是书院的一个普通的先生罢了,还被人家看不起呢。
那苏知州虽是个好说话的,也是为民办事的好官,但是那夫人真的令人头疼。
“或许你们可以试着现在去寻知州大人,求他放过你们,或许可以让令弟继续在书院中读书,只是那知州的夫人对小公子极为骄纵,故这条路也可能行不通。”
郭若拉着郭芷跪了下来,道:“先生,多谢您给指的明路。”
先生见状,忙扶了起来,道:“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这条路也可能是一条死路。”
送走先生后,郭芷看着郭若道:“大姐,我们真的要现在去求知州吗?”
郭若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想找二妹商量一下,但是现在家里也就只有她主事,二妹按照走之前的约定,还要一日才能回来,羲儿可是等不及了。
于是咬牙道:“去!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说罢,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去过府城,开始带上家中的钱财,带上郭芷前往绥宁城。
此番前去,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固然可以让羲儿就这样被排斥出科举的路,回家和自己一起做个小营生,也是可以继续活下去。
可是在她认知里,读书——那是天大的事情,万万不能放弃,那是出人头地的唯一道路,这也是家里的弟妹们都认同的一点,所以哪怕拼上可能是死路一条,也不想放弃。
郭芷坐在驴车里,看着前面赶车的郭若,木讷道:“大姐,是不是上天见不得我们好过,又给我们一个很大很大的坑啊。”
郭芷这些天过得很是开心,家里的生活越发好起来,弟弟念书准备科举入仕,自己也准备去念书,就在她以为生活是这么轻松美好的时候,老天又给她重重的一拳。
郭若也不知道怎么回郭芷,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说不定哪天那郭午就传自己已失节,那也不用活下去了,这样一想好像真的是天公不作美,想把自己家给压垮。
……
此刻,郭欣也在绥宁城回去的路上,看着手中两套精美的绸缎衣服,摸起来很是滑溜,手感极好,不愧是花了四两银子买回来的。
那是特地用作郭芷和郭羲的生辰礼,也是他们去书院读书的体面,自己和大姐穿的差点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先把家中的房子建起来。
郭欣在马车里坐着,感到路越来越颠簸了,心中知道快要回到村子里了,于是掀起车帘,却看到熟悉的驴车往镇上走,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欣喜,便喊道:“大姐!我回来了,你们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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