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不能向着朝廷供货,就意味着药行要失去大部分的订单,也就无利可图。我们完全没有继续合作的必要。”
良姜诚恳地问:“那我需要怎么做,两位掌柜才肯继续合作呢?”
赵掌柜微抬下巴:“这要看二爷怎么说话了,我们一向都尊重二爷。”
良二爷慢条斯理地喝茶,端着架子,虚伪地客套:“两位兄弟高抬,咱有货源,有门路,兵部那里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何愁没有银子赚?
大不了就是换个招牌,不费吹灰之力,何必留在这里,瞧别人眼色?”
“二爷所言甚是,鹤雅郡主,对不住了。今日你我将这药行的账目一清,你将我兄弟二人垫入的银子还了我们,咱就一拍两散吧。”
良二爷咂摸咂摸牙花子,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散伙容易,可你让我大侄女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只怕有点强人所难啊。”
“我可听闻鹤雅郡主乃是大名鼎鼎的阜城城主,区区两三万的银子,对于她而言,应当不过九牛一毛吧?”刘掌柜在一旁一唱一和。
“可是你们二位贤弟一走,这药行岂不散了,她可就亏大了。所以聪明人都会求着两位贤弟留下。”
良二爷用话点拨良姜。
良姜心知肚明,二叔这是逼着自己求他呢。
求着他留下来,继续经营药行。另起炉灶,谈何容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一眼良姜。
良姜面上依旧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波澜。
待到三人底牌交代得差不多,煽动得伙计们都人心惶惶的时候,良姜方才悠悠出声。
“将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并非什么明智的选择。同样,一门生意全都寄托在唯一的渠道,受制于人,更是愚蠢。”
良二爷轻嗤:“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人家这是看不起咱们呢。”
良姜环顾药行一眼,十分直白地道:“两位掌柜都是经营药行的一把手,良姜久仰,也很有与二位合作的诚意。
对于药行以往的生意往来我也略知一二,药行主要是依靠三七等医治外伤的药物盈利,这两年刘掌柜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等进行这几样药品的采购与种植。
但是,大的药铺因为需求量大,会自己寻找一手的进货渠道,小的药铺如鸡肋,订单量寥寥。
因此我们药行的生意就处于尴尬地步,除了军中所需,还有仁和堂帮衬,别处订单寥寥无几。
那你们可知道,真正能掌控药行是否盈利的人是谁?”
刘掌柜不假思索:“自然是兵部。”
良姜微微一笑:“大错特错。”
刘掌柜说话还蛮客气:“愿闻其详。”
“药行的生意是否盈利,并非取决于兵部,而是战事。这些年战事劳民伤财,长安与西凉都要休养生息,暂时休战。
那么,军中药材的需求量定然下降,我们药行必须要另外开辟新的市场,转变经营范畴,否则,不出一年,必然亏损。
你们要与我二叔继续合作,另立门户,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良二爷不屑轻嗤:“危言耸听。就凭借我在朝堂之上的人脉关系,药材何愁销量?你拿什么与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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