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苏十分惊诧:“王爷竟然早就识得姐姐吗?”
这话,良夫人同样想问。
良姜还在惊诧于良苏变脸的速度,从适才的不可一世,傲慢刻薄,突然就楚楚可怜,小鸟依人,在顾溪知面前扭捏作态,怕不是瞧上了他吧?
不过,你愿意怎么勾引他是你的事情,踩我干嘛?用我的粗鲁野蛮,映衬你的贤良淑德?
她灿然一笑:“当然,王爷一向很了解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十八般武器,样样喜欢,可最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耍贱。”
“我做什么了,让姐姐你这么骂我?”良苏无辜道:“我只是问你,当初国公府有难,你与伯母为何一走了之?
留下伤心重病的祖母,还有这个风雨飘摇的家不管不顾。你可知道,我父亲这两年有多艰难。”
这事儿,良姜至今也不清楚。
阿娘给出的理由,是触景生情,躲避刺客。
所以良姜也无法回答。
良夫人抿了抿唇:“当初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们现在回来做什么?得知国公府没受到牵连,所以回来享荣华?”
良夫人还要解释,良姜冷声道:“就算是又如何?国公府是我的家,我还不能回了?”
良苏怯生生地回答:“当然回得,这个家,谁敢跟姐姐说一个‘不’字?就算你将我们与祖母赶出这国公府,独占家产,我们也不敢有二话。”
良姜才发现,自家这个堂妹,手腕厉害的很,难怪二叔等人闭门不出,当缩头乌龟,却放心让她一个姑娘家出来,独当一面。自己以往真的是小觑她了。
当着顾溪知这一番诉苦,自己完全就成了恃强凌弱,无恶不作的恶霸,而她们,则是被欺负的可怜弱小。
自己若是敢收回国公府的财产,无疑坐实了此事,她们完全有手段让自己受百姓唾骂与指责。
就连顾溪知身后的观棋,此时望着良苏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同情,谴责地瞪着良姜。
良夫人抢先表明心迹:“良苏你误会了,我们此次回来,只是想给你祖母磕个头,并没有回国公府的打算。”
良苏能屈能伸,向着良夫人深施一礼:“大伯母恕罪,或许是良苏适才情绪激动,说的话不够得体,这才惹怒了大姐。”
良夫人不想在此久留,拉着良姜:“既然你祖母闭门不见,那我们就走了,代我向你祖母请安。”
母女二人转身正要离开,身后“吱呦”一声,国公府的大门敞开,良二爷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带着激动。
“大嫂!你终于肯回来了!”
闭门半晌,装聋作哑,听到母亲的话,终于坐不住了。
良姜面对自家二叔的假仁假义,心底里冷笑。
假如自己所料不差,他应当在府门后面扒着门缝瞧了半晌了。如今平西王顾溪知突然莅临,令他无法再继续装傻充愣。
良夫人对于适才遭遇的刁难无礼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对良二爷微微颔首:“过来给母亲请安。”
“母亲若是见到你们,定然很高兴,快快随我进府。”
然后扭脸,似乎刚看到顾溪知一般,慌忙翻身跪倒在地。
“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顾溪知虚扶:“良二爷不必客气。本王今日登门,原是有事相求,麻烦贵府二小姐。既然府上有客,不便打扰,改日再来。”
良二爷起身:“我大嫂不是外人,假如王爷不嫌弃,还请一同进府,吃杯热茶。”
“不必。”顾溪知一口回绝。
“那王爷有事但请吩咐,小女能为您效劳,不胜荣幸。”
顾溪知便如实道:“太后寿辰将近,本王想向良二小姐求一幅柳大娘子绣的观音图,作为寿仪献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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