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应天城暗流涌动,朱元璋没说会怎么处理这事,李善长也从这天起,没离开过府邸。
三日后,应天城外。
一队车马从官道上慢悠悠地行来,这队人马约百人,中间还押着两辆囚车。
杨帆一袭青衣,骑着高头大马远眺,见应天城巍然屹立,不由得感慨:“登临送目,正值应天晚秋,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路而入残阳里,背西风,人间坦途!”
俞通源笑道:“小杨大人好文采,好兴致!这次你立了大功,陛下定会重重赏赐予你!”
杨帆与俞通源一起,从洪泽湖押送张寿祖和明教教主明德来应天。
出发前,俞通源花了两天时间,处理叛军俘虏等问题,待一切结束才启程。
一路上,俞通源和杨帆熟识了不少。
俞通源发现杨帆这人虽执拗,但文采飞扬武力奇高无比,当文官纯粹浪费天赋。
他两次劝说杨帆入巢湖水师,用不了两年,杨帆定能成为巢湖水师的顶梁柱。
杨帆婉言谢绝。
别说他对进入军伍没兴趣,就算要进入行伍之列,巢湖水师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大明未来的战事在边关,且主要集中在北方,水师派不上多大用场,除非洪武皇帝朱元璋要下西洋,杨帆愿意去闯一闯。
杨帆也发现了俞通源身上的闪光点,这老小子喜欢明哲保身,狡猾如狐。
不过俞通源有真本事,水战、陆战皆有心得,那是从战火中锤炼出来的宝贵经验。
杨帆一行人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应天城,为表示对二人擒住双贼,献俘应天的重视,朱元璋亲自接见二人。
入宫的路上,俞通源心中忐忑,不知道朱皇帝会不会追究他私下会见明教使者的罪责。
杨帆却是泰然自若,还有心思与朱元璋的贴身太监云奇说笑,看得俞通源一愣一愣的。
小杨大人在应天这么吃得开么?
俞通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压低声音道:“小杨大人,见了陛下,你可得为我美言几句啊,我俞家的未来荣辱,就看今日了。”
杨帆笑了笑,调侃道:“俞侯在路上不是泰然自若,声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么?”
俞通源苦笑,临事方知一死难,进了这皇城,俞通源腿肚子直打颤,就是控制不住。
皇宫,武英殿外。
夕阳的余晖落在朱元璋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无比伟岸。
杨帆、俞通源双双上前行礼。
“臣杨帆,叩见陛下!”
“臣俞通源,叩见陛下!”
朱元璋随意地挥挥手,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道:“百川啊,几年不见,你老了不少啊。”
朱皇帝第一句话,就像过去他们打天下时那般随意。
俞通源的精神一振,忙说道:“承蒙陛下挂念,臣的确老了,不像陛下您春秋鼎盛。”
朱元璋仰面而笑,又看向一边的杨帆,道:“杨帆,差事办得不错,咱没看错你!”
当初廖永忠刚刚伏诛,朝廷与巢湖水师的关系很微妙,朱元璋被架在上面下不来台。
杨帆自告奋勇,解了朱元璋的燃眉之急。
如今看来,巢湖水师对朝廷、对朱元璋并无异心,朱皇帝算是彻底打消了疑虑。
杨帆面色平静,说道:“陛下谬赞了,这次铲除明教,俞侯出了大力,臣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罢了。”
朱元璋对杨帆的谦虚很满意,琢磨着是不是出去办了一次差事,杨帆的棱角磨平了?
当即,朱元璋负手而立,道:“亲军都尉府指挥佥事杨帆,代咱巡视探查、平叛明教有功,擢为亲军都尉府同知。”
朱元璋一句话,便给杨帆官升一级,且还是在朱元璋的亲信衙门都尉府中升职。
俞通源看得有些眼热,琢磨着朱元璋会不会给他赏赐呢?
不出所料,朱元璋下一句便给了俞通源赏赐,宅邸、金银、美女,应有尽有。
杨帆恭恭敬敬地行礼谢恩,道:“臣杨帆,谢陛下!”
杨帆心中欢喜,不是因为升职加薪,而是因为他职位越高,接触到的权力斗争与官员就越大,被下黑手弄死的概率便越高!
俞通源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没落下来,高声喊道:“臣俞通源,谢陛下隆恩浩荡!”
朱元璋给了俞通源赏赐,代表着朱元璋不会追究过往,他俞通源安全落地了。
朱元璋很满意俞通源的反应,经过此事,消除了与俞通源的隔阂,令巢湖水师归心,这才是朱元璋见二人的目的。
杨帆与心满意足的俞通源告退后,朱标来到朱元璋的身边,道:“父皇,贼首明德,与张士诚之子张寿祖,已经被收入天牢,您什么时候去见他们?”
朱元璋的心情极好,哈哈一笑道:“见他们?咱去见那两个小贼作甚?你去处理吧,一切按照章程走就好。”
朱元璋特意搞了一个献俘的小仪式,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收俞通源的心。
而今目的达成,他才懒得见明德与张寿祖。
不过明、张二人落网,叛军被诛灭,可远在中都凤阳的风波还没有结束。
究竟该怎样处置李善长,处置督造中都的那些官员,朱皇帝有的头疼了。
又三日后,大朝。
文武百官齐聚,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群臣。
今日的大朝气氛格外严肃,一来是因为洪泽湖出了叛军,还是明教与张士诚的残军联合。
明教总坛藏在洪泽湖里,这么久才被发现,着实令人惊讶。
二来则是中都凤阳那边出了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朱皇帝派遣密探前往中都,发现了中都的一些问题。
朱皇帝眼里容不得沙子,怕不是今日大朝,就得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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