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重新变得富有生气,胃口也恢复了,吃饱喝足,往草上一趟,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他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胸口发闷,好像有千斤压在身上。
嗯?!
吴越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上被压住了数个沉重的土袋子!
“你们……你们要作甚!”
吴越四肢无力头脑昏沉,就见给他送酒食的狱卒,还有其他两个狱卒正往他身上继续加土袋子。
“嘿嘿,我们当然是救将军您出去呀?您放心,这玩意儿压在身上查不出伤来,明个儿一早趁着太子殿下和杨大人提审前,您就驾鹤西去了!”
吴越五官扭曲,低吼道:“大胆!我要见德庆侯,我要见廖永忠!”
狱卒嗤笑一声,讥讽的看着吴越道:“将军你不是口口声声对侯爷忠心耿耿吗?现在是为他尽忠的时候了,反正早晚也是死,还不如吾等现在就送你去,将军放心,你的家人侯爷会好好照料的。”
“畜——生!”
吴越不知道是在骂狱卒,还是在骂德庆侯。
他的意识渐渐消弭,耳边最后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喊杀声传来。
“毛大人……您怎么来了?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那是吴越最后听到的声音。
当吴越再度醒来的时候,依旧躺在草堆里,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东西盖着一块白布。
鲜血浸湿了白布,隐约露出一个人的面容轮廓。
“醒了?”
杨帆冷冷的说了一声。
“杨……杨大人?”
吴越见到杨帆比见到亲爹还亲,眼泪瞬间落下。
“杨大人!有人要杀我灭口!”
“我知道。”杨帆随手掀开白布,下面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容,是那个狱卒的人头!
有些晦暗的光线下,人头极为恐怖。
杨帆随手盖上人头,挥挥手,自有人来将人头收走。
“若不是我临时起意,打算来看看你,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吴越一阵阵后怕。
都说舍生取义,可临到了死的时候,便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也会畏惧死亡。
“我……我不能对不起德庆侯……”
吴越低垂着脑袋,喃喃道。
“糊涂!”杨帆震声喝道:“你不会以为你担下了罪责,德庆侯就能放心?你以为德庆侯真的会善待你的家眷?天真!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吧!”
啊?吴越呆住了。
他不愿意相信杨帆的话,更不相信德庆侯会这样待自己。
“现在唯一能保住你家眷的只有你,若是你愿意合作,那你的家眷还有活路,当然你若是铁了心帮德庆侯隐瞒,本官虽然拿你没办法,但可惜了你那对儿女,还有老娘呀!他们何其无辜呀!”
吴越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嚎叫,痛苦的说道。
“我……我愿意说出事情!我愿意!”
杨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转身离开了牢房。
在走廊的尽头朱标正负手而立,很是满意。
之前给吴越送酒食的狱卒站在朱标身后,手上还捧着那颗人头,嘀咕道。
“京城里手艺人捏的人头当真神了,以假乱真。”
杨帆对着朱标行了一礼,道:“殿下,我说过,那吴越肯定会招的,他和德庆侯的信任没那么牢靠!”
“是孤的错,孤应该听先生的!”朱标拍了拍杨帆的肩膀,很是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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