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这种只要一言不合,就真敢动手的家伙,谁知道被逼急之后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还好,这家伙没有武道天赋。’
‘就算性子再狠,也就是个尚未成年的小崽子罢了。’
‘只要找准机会下手,把他放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感受着还在隐隐发疼的胳膊,周勉在心里暗暗发狠。
而随着他的默默盘算,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家门前。
这是一个由两间棚屋作为主体,四周用篱笆墙围起来的中型小院。
此时在小院的中央区域,正有一个年届六十、头发花白的清瘦老者,与一个三十来岁的矮个妇人相对而坐。
两人正一个剥草一个搓制,动作利落的搓着麻绳。
而在这两人的身后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后者身前虽然摆有不少晒干的箭麻草,却并没有动手搓制。
而是在西斜落日的余晖照耀下,背靠棚屋土墙的睡得正香。
见儿子又放着大白天不好好干活,周勉心里顿时有些来气。
再在心里比照一下年龄比儿子还小了几岁,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陆丰,他更是感到一阵心塞。
当即怒气冲冲的拽开篱笆门,冲到近前后,照着儿子微微撇开的小腿肚就是一脚。
“哎哟!”
“嘶——”
骤然吃痛下,周武口中怪叫了一声的惊醒过来。
但当他睁眼愤怒看向身前时,却正对上老爹那直欲吃人的眼神。
他的心里一突,当即讪讪一笑的收起脸上怒容。
一边探手揉了揉发酸的小腿肚,一边暗暗吸气的抱怨道:
“阿爸你真是的!”
“我不过是一时疲累打个盹而已,你把我推醒也就是了,怎么老喜欢拿脚踹我?”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周勉脸上的怒气更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放着好天好日的不认真干活,踹你不应该吗?”
“你瞧瞧你都多大了,还整天游手好闲的不着调!”
“你看看阿月家隔壁那个陆丰,这才刚满十六岁呢,就已经能带着人在山里刨食吃了!”
看着老爹火冒三丈的样子,周武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但口中却依然不服的分辨道:
“在山里刨食吃怎么了?”
“我也不是总在家里闲着的好吧,哪个月不跟你搭伴往山里走一趟?”
说到这里,周武的语气一顿,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
当下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神雪亮的问道:
“阿爸,听你刚才说话的意思,是阿月回来了是吗?”
周勉闻言哼了一声,有些不爽的道:
“人是回来了!”
“但不知道这些天里,被那个叫陆丰的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任凭我怎么劝,就是不肯跟我走啊。”
听了老爹的话,周武先是一瞪眼睛,但很快又不以为然的撇嘴道: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
“再说了,这种事关宗族的事情,哪能轮得到她自己做主?”
“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把人捆了带回来就是了!”
“咱们两家虽然早就断了来往,但在村里案牍房的档案上,却是实打实的血亲!”
周勉闻言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的道:
“说得轻巧!”
“周月那死丫头就不说了,你当那个陆丰是死人啊?”
就在这时,一旁刚把手头事情忙完的周安,闻言忽然插嘴问道:
“这陆丰不是才十六岁吗?”
“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半大小子罢了,还敢跟你强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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