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抓了一只鸡,右手牵着儿子,左手拎着鸡,张玉斧往东头家里走。
“你又抓鸡干啥?不年不节的。”
“我还没进门呢,娘就说我是讨债鬼,是去拿东西的,我不拿点啥,不是怕娘生气嘛!”
“你这人,赶紧洗手吃饭。”
张玉斧放了抓着的老母鸡,让它去找自己养的那群鸡一起玩,到压水井前的水池子里洗一下手,顺便给儿子洗洗脸,进屋吃饭。
“你炒菜咋不放盐?”
“那没放盐?我吃着都正好啊。”
“这个红烧茄子,我吃着不咸。”
“这个确实没放盐,都放了酱油了还放盐干啥?”
“干一天活了,要吃点咸的,不然没力气干活,懂不懂。”
“行,您初中高材生说的都对,下次我遇到卖盐的,上去给他一榔头。”
两口子逗着趣,吃着晚饭,别有一番滋味。
“桂兰,你给我算算,咱现在每月到底能挣多少钱,我今天和老爹说一个月能挣六七千嘞。”
“哪有这么多啊,现在厂子里就接了三家养鸡场的订单,每月要30吨饲料,咱们要收玉米,收豆子,还有电费,一吨算下来赚123块钱,一个月才能赚三千六百九十块钱。
等玉钱过来上班,每月你给他开450块钱,剩下的钱你和玉桥四六分,每月也就一千多块钱。”
“这么少吗?看样子我要再找几个客户了,要把另一台机器也开起来,我还想着下个月装台电话呢,这每次送货还要跑过去问,装个电话人家需要饲料了,一个电话打过来,咱们就能安排送去。”
“那就装吧!不行你再去银行换点钱,反正那玩意儿留着不能吃不能喝的。对了,你过两天收完地里的玉米,再去周边养殖户家里跑跑,再确定几家。”
“再看吧,先吃饭吧!”
张玉斧吃过了饭,到好兄弟家找好兄弟聊聊厂子的事情,好兄弟这两天也在收玉米,厂子那边一直是两个女人在忙活。
张桂兰和朱秀莲两人都比较清瘦,重体力活干起来还是有点吃力,所以张玉斧才想让弟弟过来上班,上料的时候一袋玉米都八九十斤,没个壮劳力不行。
“玉斧来啦,来坐,咱俩喝两盅。”
朱秀莲没等老公再说话,就从条几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酒盅,放到吃饭的桌子上,又搬了把椅子,招呼张玉斧坐下陪自家男人喝两盅。
“好兄弟,你地里的活还要多久?我这边还有两三天就齐活了,到时候我打算周边再跑跑,可能要忙起来了。”
“我这边再过三四天也差不多了,忙起来好,你和玉钱说了吧,让他来上班的事情。”
“说了,让他后天来上班,先干着看。”
两人喝着酒闲聊了一会儿,张玉斧见天色暗下来了,就起身告辞,回家睡觉。
“桂兰,我大裤头呢?”
洗完澡的张玉斧光着在房间里乱窜,换洗衣服找不着了。
“在我手里拿着呢,东西不放你眼皮底下你就找不找,衣柜下边抽屉里,不会拿啊。”
“谁知道你给我放起来了,之前不都是挂在上面吗?”
穿上大裤头,趿拉着拖鞋,点上一根烟,张玉斧走到院里坐在葫芦架下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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