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地正在被各种各样的存在染上别的颜色。
无论是类似于生物的触手也好,还是火焰和利刺也罢,在【荼蘼狂犬】的迅猛攻势全部都变得不堪一击。
瓦亭旭如雕塑般冷酷的表情终于开始一点点崩坏,他的表情正和他的身体一起发生扭曲。
樊佳星早在重开前就有对付他的经验,知道这个人最大的后手就是身上不知道藏有的多少眷顾者的血肉。
驱使影子捆缚住他的手脚不让他继续“进食”,樊佳星在半空虚握一拳,无数化为利刃的影子便将瓦亭旭整个贯穿。
像这样处死一个人的话确实残忍,可他知道,即将被他处死的这位就是个残忍的人。
“荼、蘼、狂、犬……!”
一字一顿念出道路的名称,温热的血这一次从眼睛和耳孔里淌了出来,樊佳星紧咬牙关,操作着影子将瓦亭旭完整包裹,再将他切割成碎片。
空旷纯白的雪日终于再一次回归平静。
仍维持着发动攻击的动作未动弹分毫,樊佳星双目圆瞪,殷红的血不断从他头颅上的孔洞流出,并循着重力滴落到地上。
眼见着散开在周围的影雾久久不散,解霜雨雏月侧目望向身边的人,也不免被他此刻的状态吓了一跳。
“……我能够正常开启道路了,樊。”
试探性开口呼唤,见对方并无反应,她本打算再多补充两句,樊佳星却眼珠上翻,前后摇晃几下,就朝着地上扑去。
眼疾手快驱使着【荼蘼狂犬】将他托住,解霜雨雏月注意到不属于她的影子已经全部消散,才连忙走上前,将他稳稳揽入怀中。
雪,似乎又下大了些。
瓦亭旭已经死去,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舒缓,解霜雨雏月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俯身将躺在怀中的樊佳星一点点搂紧,她从他的衣袋里翻出手机,给通讯录里备注为“确小姐”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
午后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透过擦得锃亮的窗子映入屋内,将洁白的墙壁和洁白的床单都照得透亮。
铺满在地上的雪已经被扫至街道边角,覆盖住房顶的雪却不容易融化,在暖黄的日光下闪闪发光。
与寒风萧瑟的外面不同,在地暖的助力下,屋子里暖如夏季。
樊佳星又一次在病房里醒来。
他没有印象到底睡了多久,皱了皱眉稍作适应后才缓缓睁眼,他习惯性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有人正紧紧攥住他的右手。
侧首望去,他刚好看到一张恬静的睡脸。
银色的长发少见的束起,解霜雨雏月趴倒在床边,她阖着眼睡得香甜,只是握住他手指的手未有丝毫放松。
这样美好的场景使得他的心情也同身体一齐复苏。
他本不想打扰她,可解霜雨雏月却动了动眼皮,很快醒了过来。
“早上好,雏月。”
在对方开口前就先一步发出声音,樊佳星抿唇朝她笑了笑,漆黑的眼眸中尽是温柔。
没有提醒他现在已是午后,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足足好一会儿,解霜雨雏月才终于眨了下眼。她立刻就想要去喊医护人员过来为对方做检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就发觉樊佳星正拽了她一下。
刚张开的嘴巴又一次闭上,解霜雨雏月最终还是选择遵循他的心意,安静坐了回去。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握住她手指的手逐渐放松,樊佳星目光下移,注意到她的脖颈上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皮革质感的choker,正中央还挂着一小块黑曜石吊坠。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当时因他耍小心思,从而弄坏的那条。
注意到他的视线,还没等他询问,解霜雨雏月就已经做出回答:“我把它缝好了。”
伸手摸了摸那枚冰凉的吊坠,解霜雨雏月低下头,她的笑容极淡,却分外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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