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气预报预测的一样,景宿市一连下了整整两天的雨。
雨越下越冷,身上的衣服也越穿越厚。
除却日常巡逻以外,作为黎火的底层员工,樊佳星还多了份协助工人疏通城市下水道的活。
直到今日天晴,他才终于腾出时间帮童枝若处理有关新学校的事。
自从父亲在入狱前吞食农药不治而亡以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靠着政府发下来的每个月2800的救济金,刨除房租水电、以及学校的资料费和补课费,童枝若虽说花销不多,也过得十分拮据。
樊佳星帮她退掉了原先租的房子,走正规程序带她去原学校退学,并且在当下所住的公寓附近,替她另外选了一所新的学校。
这一切仅用半个上午就全部做完,现在他正和解霜雨雏月一起带着她来到新学校,办理入学手续。
童枝若还在校长办公室里和她未来的班主任谈话,因为要求监护人不得入内,所以樊佳星和解霜雨雏月决定暂且先去别处逛逛。
考虑到现在还有学生正在上课,为了不打扰他们,二人便下楼朝着操场走去。
……
湛蓝的天空上,奶油般的云朵一团团紧密排列,如同生了绒毛的鱼鳞。
阳光明亮而温和,将残存在地上的水泊也照得如镜面一般,透着彩虹似的颜色,直晃人眼。
操场上只有两个班的学生正在上体育课,其中一个班还在排队站好,认真聆听老师的鞭策,另外一班则早已解散。
女生们三两成群散去,男生们蹦跳着跑去球场,似乎是要抢先争夺位置。
樊佳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同解霜雨雏月沿着跑道并肩行走。
“嘿,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干爽清凉的风贴着耳边吹拂而过,一声突兀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二人一齐回首,看到有一个身材圆润,穿着条纹衬衣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怒火地匆匆跑来。
生怕樊佳星和解霜雨雏月会逃跑似,他一边伸手指向二人,一边不忘迈着小步加速。
在停下时快速将略微下滑的眼镜向上推了推,他将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锐利的眼光在樊佳星和解霜雨雏月身上来回移动。
“你怎么不穿校服?”
上下摆动脑袋将解霜雨雏月从下到上飞速扫视一遍,男人又以一种更为审视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樊佳星,“至于你……”
思索着眨了眨眼,他突然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翻出一只笔记本:“你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我……”
稍稍愣住半秒,樊佳星回过神后刚想回话,就又被男人快一步截住了话茬。
“你是老师也不能和学生走这么近啊?!”
男人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望向解霜雨雏月,在发现对方一脸无动于衷后不由更多几分愠怒,“你是哪个班的?”
听出男人话语中的命令意味,解霜雨雏月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我还说不得——”
“对不起,先生!”
眼瞅着解霜雨雏月攥紧的拳头旁正隐隐有阴影浮现,樊佳星大惊,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男人和银发少女中间,“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贵校的老师,这位小小姐也并非这里的学生。”
听他这样讲不由愣了一下,男人眨了眨眼,面上的警惕不光未减分毫,反而还多了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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