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彻一夜睡得极为不舒服,间断且持续地做噩梦,惊醒后的脑子胀痛,眼睛酸涩到睁不开,又会迷迷糊糊地睡下去,然后做噩梦被再次惊醒……
循环往复,直到天蒙蒙亮,渡边记不清楚噩梦的具体内容,他甚至连做了多少次都记不大清了。
噩梦,渡边彻是偶尔会做的。
来到京都,遇见早乙女叶月后,渡边彻做噩梦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正常现象。
然而不正常的是他昨晚浑浑噩噩的反应,他的身体素质和神经系统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什么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他从小就没有过,身体基本一直都保持着最充沛的活力。
昨晚的表现……渡边只能拿心理压力太大来强硬解释了。
事实也的确没错,【天御中町】有星见遥和日高真理,京都有早乙女叶月,渡边彻只感到自己寸步难行,无处容身。
至于水无月老师,渡边虽然因为直子的缘故对她抱有一些好感,但仍旧很难彻底相信水无月千早。
他真的遇到了心软的神吗?
而不是像早乙女、日高真理她们那样的坏女人?
现在的渡边同学不得而知,他只能以身去试错,去试着相信水无月老师,搏得那一线生机。
渡边彻,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退路可言。
除非他甘愿做这群坏女人的狗与玩物,彻底抛弃自己的尊严,任由她们呼来喝去,沦为下贱的牲畜。
渡边彻不是没有想过发挥自己的优势与“长”处,去魅惑、引诱她们,让她们无可救药的爱上自己,从而掌握主动。
在来到京都前,在【天御中町】,他做过相关的尝试,发现星见遥会乖乖地听话,喜欢他到无法自拔,是个可行的对象。
而日高真理在受到渡边彻的勾引,短暂地恍惚后,女人则阴恻恻地笑了笑,随后发了狠将他折磨得够呛,说是脱了好几层皮都不为过。
当时的渡边彻被日高真理下令关进了神社的数间“禁室”中的一间,其是用来处理半山腰那群不听话的肉男。
渡边彻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恐怖程度的。
反而是星见遥被吓得花容失色,哭天喊地地请求日高真理收回成命。
不成,被日高真理命女神官拖下去锁在她的房间里不许出来。
最后的结果是渡边彻被关进去三天。
禁室里面暗无天日,老鼠、蟑螂满地爬,只要稍不注意就能被可爱的小家伙们爬上身。
别说上厕所和睡觉的地方了,就连吃饭都是在一个特定的、只比脚踝高的石台中间挖了个碗大的洞。每日一餐,定时往里面倒些不知道什么东西、能不能吃的玩意。
爱吃不吃。
就算想吃,也得乖乖地来到石台边,要么蹲下用手抓送进嘴里,要么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低下你自以为高贵的头颅,用舌头去舔……
渡边彻愣是硬生生地站在禁室里捱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不吃不喝也不睡,生生地硬熬了过去。
等渡边出来时,他胡子拉碴、浑身臭味,整个人好似憔悴了十年一样,只有眼睛依旧有神,背一刻也没弯下来过。
星见遥见到她的彻哥哥这样一副模样,又是哭得昏天黑地,抱着他死死不愿意撒手。
时至今日,渡边彻仍旧记得他从禁室里出来后日高真理对他说的那番话:“认清你的地位,渡边。
“你只是拿来消遣的玩意儿,不要想着耍手段去干什么。
“这是第一次警告与惩罚。
“还敢再来的话,下次进禁室的人选,你可以从渡边直子和朝比奈两姐妹里选择一个。”
自那时起,渡边彻便深刻地认识到,对于日高真理这种人而言,她无比清醒,是天生的冷血动物,最看重的永远是自身的权势与地位,要的是自己掌握最大的主动和绝对的权威。
她不允许、也不会让自己处于下手地位。
也无比害怕。
渡边彻清楚地明白,一旦征服了日高真理,让她爱上自己,绝对会迎来巨大的反差和两级反转。
可是,他没有容错的成本了,也不敢再去尝试……
而相比较没有机会让日高真理爱上自己,对于早乙女叶月,渡边彻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去对她做。
相比较于日高真理的直来直往,直接命他上山入神社,渡边彻对早乙女叶月当初的欺骗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恶心。
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愿意伸以援手去帮助她,没想到他被蒙蔽了,护在身后的竟然是一条阴冷的毒蛇,给了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教训之一。
不要对陌生人不做防备,散发自己完全的善意。
渡边彻由此变得淡漠……
脑子里思绪翻转,清醒了许多,渡边起身打开了电视,准备边听会儿晨间新闻边热身,待会他要下去晨跑。
渡边其实更喜欢的是夜跑,在【天御中町】没有机会,来到京都读高中后有了时间,开始在晚上夜跑。
然而才跑了一个多月渡边就被早乙女盯上了,被迫断掉,直到今天,他没再跑过一次。
今天难得周末,他起得早,还没早乙女叶月那什么“早晨起来的渡边同学第一发OO是最棒的”邪论的干扰,渡边彻得以有时间去跑步。
毕竟,鬼知道晚上早乙女会不会来他的公寓。
然而打开电视后,渡边愣是被硬控了大几分钟。
所有的新闻全部都在报道一件事——“炸弹人”夜袭京都地下赌博场所,已造成37人遇难,119人受伤的特大事故。
京都的“首相”等内阁成员受天皇指令,正在做新闻发布会,表示对遇难者的沉痛哀悼,而面对记者的镜头与闪光灯,内阁成员全部长长一鞠躬。
“炸弹人”的反社会行为实在有些太过于骇人听闻,别说电视上了,渡边打开手机一刷,热点全都是相关新闻报道的推送,还有现场第一手私密照片和视频流露出来,又很快被删除、封禁……
一边感叹一边热身,渡边很快将注意力移开,反正都与他无关。
下楼跑步,得益于出色的神经系统,渡边彻对于盯向他的视线一直都或多或少地有着感应。
他慢跑在宽阔、行人并不多的街道上,穿过一栋栋一户建屋子,渡边彻总有种被窥视的心悸感,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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