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华高紧接着说出的话,就让他脸色一黑。
“你说什么?他们还在庐州成立了圣武军?那新来的姓鲁的被老廖老俞他们共推为元帅?”
“对啊,鲁帅带着他们三战三捷,又打下了庐州城,要是我,我也肯定服气,要不是鲁帅,他们可能还在湖里捕鱼摸虾呢,又怎能入主庐州,有了如今光景。”华高也很是佩服的说道。
赵普胜看了华高一眼,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你说那姓鲁的还挺大方,邀请咱们去庐州城一起守城?”
“对,鲁帅是这么说的,他那人我虽是第一次见,却极为热络,我本来说完找他们求援的事都要走了,他还特意留我参加他们的庆功宴呢。”
华高言语之中尽是对鲁锦的崇拜之意和好感,听的赵普胜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可以想象,之前在自己的带领下,巢湖水师过得是什么日子,几千人带着上万家属,或是住在船上,或是住在湖心岛的窝棚里,被左君弼压的喘不过气来。
那朱亮祖其实还好,守着他的六安不过来,但和州的康茂才却不同,这人是淮西宣慰使,剿灭淮西红巾就是朝廷给他的任务,手握近两万的大军,没事就来收拾他们一顿。
赵普胜这才提出,由他带一支偏师守在含山,李普胜带着一支偏师守在无为附近,巢湖诸将带着水师注意庐州方向,三方互为犄角,互相照应。
只要坚持几个月,只要他师傅彭莹玉在南边成了事,到时带着大军过来,那他这个彭莹玉的直系弟子,必然能够飞黄腾达,到时什么左君弼,什么康茂才,都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现在却有人鸠占鹊巢,带着巢湖诸将异军突起,三战三捷,入主了庐州。
这前后的巨大反差,带给人的震撼,足以让巢湖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另投他主了。
‘鲁锦!竟敢抢我的人马,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赵普胜心中暗骂一声,又问道,“那姓鲁的说什么时候来接应咱们了吗?”
华高当即说道,“鲁帅说三天后,我回来又坐船又走路,走了一天,那应该就是两天后了。”
“好,那就再等他们两天。”赵普胜立刻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心中已经做了打算,等去了庐州城,定然要让廖永安他们重新站队,到时把打下庐州的消息通知师傅彭莹玉那边,让彭莹玉给他们封官,再给自己封个大官。
到时看看巢湖诸将是认你这个元帅,当你的指挥使,还是愿意到我这边人人都当元帅?!
哼,跟我斗!
你个自封的元帅算个屁!
......
含山以东,四十里外的和阳,康茂才听完手下的汇报,顿时皱起了眉。
他已经收到了巢湖红巾击败左君弼,并且占据庐州的消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巢湖红巾是什么水平,战力有多低下,他可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一群连人手一根长矛都做不到的农民和疍户渔民。
这样的一群反贼,要不是他们有船,左君弼抓不住他们,可能早就把他们灭了。
可现在,左君弼居然被反杀,还丢了庐州城,巢湖红巾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正在他皱眉思考时,门外的士卒突然来报。
“将军,城外来了个庐州士子,说有重要军情禀告。”
“哦?快快有请。”
没多久,二十多岁的包毓就被领了进来,见到康茂才当即行礼道。
“小生见过使君。”
康茂才顿时摆摆手,“不必多礼,你叫什么名字?听说你是庐州人,可是有庐州贼情要向我禀告?”
包毓顿时拱手道。
“正是,小生隋学义,字毓秀,乃庐州学子,前日庐州被贼人所占,小生正好在城外友人家中做客,惊闻此事,惶恐不安。
“谁知竟恰好于友人家中听闻一件事,事关贼军敌情,因此特来向使君禀告。”
“哦?快快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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