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叶升。”
“末将在。”
“你率骑兵伏于北门外,截击逃敌,务必不能让一人逃出城外。”
“遵令!”
“永安兄。”
“末将在!”廖永安当即抱拳,单膝下跪,准备接受命令。
此举顿时引起众人一阵惊愕,之前接受命令的诸将也只是抱拳作揖而已,可也没谁真跪的。
廖永坚见状当即皱起了眉,廖永忠对三哥的行为有些不解,俞廷玉一副我就猜的模样,郑用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明白了什么。
鲁锦立刻上前将他扶起,以示尊敬,“永安兄率三营水师,佯攻三门,战事未息之前,务必不可让一人逃出城外。”
“遵命!”
下一刻,鲁锦双目含光,扫视诸将,“各自准备,闻鼓攻城!”
“是!”
半小时后,各部准备就绪,连续两次战斗,从左君弼和朱亮祖那里缴获的四面牛皮大鼓被敲响,咚咚咚的大鼓声震撼四野,鼓动着攻城士卒的勇气,也镇压着城头守军本就所剩无几的士气。
下一刻,无数头裹红巾,身披甲胄的勇士,踩着小船搭成的浮桥越过护城河,有人高举大盾在前面防箭,掩护着身后的队列快速抵近城墙。
后面还有更多的近战甲士,准备先登夺城。
不远处,甚至还有百姓在看热闹......
东淝河的下游,距离庐州城不远的小码头,一条快船从巢湖逆流而来,远远的便看到巢湖红军正在攻城,船上之人顿时震惊不已。
待快船来到码头,还未停稳,船上之人便一个箭步跳上岸来,来人头裹红巾,腰悬铁刀,一副红巾打扮,见到旁边还有个手持长矛的人倚在树上,便问道。
“老乡,庐州城那是在干什么?”
那手持长矛的汉子瞥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吗?巢湖的红巾义军在攻城啊。”
“他们能打下来吗?”从船上来的红巾疑惑起来。
那持矛男子顿时诧异道,“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你是谁?”
“俺叫华高,是赵将军的部将,双刀赵听说过吧?”华高立刻自报家门。
持矛男子闻言不屑道,“双刀赵普胜?就那个被左君弼打的到处跑,连巢湖都不敢待,藏到含山当土匪那个?”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华高顿时气道。
“切,许做不许说?那双刀赵算什么,我看跟巢湖的鲁将军差远了,看看你们,再看看人家鲁将军,半个月不到就斩了左君弼,还活捉了朱亮祖,如今连庐州城都要打下来了,你们还好意思叫什么双刀赵?!”
言罢,持矛男子不屑地瞥了华高一眼,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
华高闻言顿时被惊得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他们斩了左君弼,还活捉了朱亮祖?!”
持矛男子立刻不耐烦道,“你不会自己看吗?别耽误俺看鲁将军攻城。”
华高见状又疑惑起来。
“老乡,你是干什么的?拿着根长矛,在这看戏?而且你怎么对巢湖红巾这么清楚?”
持矛男子立刻拍拍精瘦的胸脯说道。
“俺叫徐用,肥东乡下人,俺在村中结寨自保,之前被那左君弼杀了村中不少人,巢湖的鲁将军杀了左君弼,给俺们报了仇,俺服他有本事,想去找鲁将军投军。
“俺有一千乡勇,又会使长枪,便是冲锋陷阵,俺也敢上,去了定能得个千户。
“你问俺为何那么清楚巢湖水师,俺都准备投军了,能不打听清楚吗,而且他们都围城四天了,左君弼的头颅就挂在那里,眼睛不瞎都能看见!”
华高顿时惊讶不已,“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有一千兵。”
徐用顿时得意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庐州城。
华高还想说什么,下一刻便听到庐州那边传来一阵山呼海啸的喊杀声,眼前的场面惊得他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只见庐州城下,数不清的红巾在大盾的掩护下,二十人一队,扛着船在向城墙冲锋......
那是一种只有一米多宽,短则七八米,长则十米左右的小渔船,十分轻便,是巢湖水师数量最多的船型。
而庐州城墙也才五米高,七到十米左右的木船扛到城墙边,往上一搭,顿时就成了一道斜坡,船身还经过少许改造,里面固定了一些竹条当作台阶。
几十条上百条船搭在城墙上,顿时让城上守军防不胜防。
殷从道身披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第一个冲上城头,口中喊着‘降者不杀’,带领士卒迅速占领城墙,不到片刻,东城门便从里面打开,赵仲中、张德胜、俞通海、俞通源、张温、朱寿等人,一股脑就冲了进去。
“城破了!鲁将军真神人也!竟能以舟攻城,一鼓而下!”徐用顿时崇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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