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牵了牵嘴角:“我?江南沈家一个不成器的子弟罢了,不值一提。”
说完他转身欲走,水清桦喊住了他:“沈公子,最后一个问题,沈绣娘,我只知道她姓沈,她的名字叫什么?”
他回头,淡淡地道,“她叫沈雪。”
回到雅间,王掌柜和窦建之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水清桦告诉他们,自己发动了擅画的亲友一起绘图,绣坊筹备的进度可以加快许多。
窦建之俨然已经进入大管事角色,他想好了一套章程,包括绣娘的招募、培训考核、样品绣制,只是要先跟着王掌柜在丝忆坊学习一阵子,了解了绣坊的运作模式,再去改进落实。
王掌柜对窦建之非常满意。
几人合计,顺利的话,进入冬天,新绣坊就能开张了。
离开丝忆坊的时候,窦建之看着沈翌欲言又止。
沈翌感到有趣:“窦兄有话就说吧。”
窦建之摸摸鼻子,期期艾艾地说:“我听说,沈公子天生神力,可徒手抓住疯马,我也有一把子力气,改日想找沈公子学习讨教。”
“好说,”沈翌温和地说,“我也不过是小时候在家学了些拳脚功夫,窦兄有兴致可随时找我。”
“好嘞!”窦建之太高兴了,他觉着自从跟着二姐,遇到的都是好事。
这不,好事又来了。
窦建之和水秀桦夫妻第一次去陈家看诊,水清桦陪伴他们一起。
陈老夫人手指搭在水秀桦手腕上,闭着眼睛,似在仔细思量。良久,她睁开眼睛,对窦氏夫妻说:“这丫头应是早产,娘胎里带来的弱疾,怎么医治,也做不到和常人一样。”
窦建之和水秀桦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失落,这样的话他们听得太多了。
“不过,只要精心治疗和保养,就算比常人略差一些,也能正常生活,甚至要生育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对视一眼,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狂喜。
“五年内不行,如果强行生养,大人很难保住,你们须得有耐心。”陈老夫人说。
“老夫人放心,我们一切以秀桦身子为重!”窦建之急急保证。
老夫人微微点头,“她养身用的药材可不便宜,你要备足银钱。”
“我省得!”
水秀桦担忧地看向丈夫,窦建之宽慰地笑着向她点点头。
陈老夫人接着为水清桦切脉。这次她用的时间不长。“我家老头子给你开的方子很对症,你应该感觉到到自己很有起色。”
水清桦点头同意。
“我给你调整下方子,你接着吃三个月再来。你身体底子比你妹妹好,调理起来见效更快。上次给你的雪莲丹,对女子的滋补功效格外明显,你们姐妹都可以服用。”陈老夫人边开方边说。
水清桦犹豫了一下,问道:“陈名医病了许久,可有好转?”
老夫人眉间爬上一丝忧愁:“不是什么大病,但人年纪大了,抗不过天命。大夫,医人不医己,治病不治命啊。”
想到那个一片仁心的老人,水清桦心头也蒙上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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