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之不说话了,母亲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发愁地问:“二姐,你有法子?”
“我没法子,但能给你介绍份工,看你想不想做。”
“二姐,你说,我做!”
“你知道我要和丝忆坊合开一家绣坊,现在我还缺一名大管事,全权代表我在外斡旋应酬,谈生意。起先月银三两,另外,我每年分的五成盈利里,拨给你一成。”
“一成?不行不行,二姐,这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好,我不能拿!”窦建之连连摆手。
水清桦开出的条件很让他心动,但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做管事的经验,只能边做边学,说不定还会踩坑付学费,拿着高月银已经很亏心了,分成,那意味着就是绣坊的小东家了,他怎么敢!
他也知道,这个机会对他很难得。放在以前,他或许还会犹豫,经过了佛祖绣像一事,他对水清桦的绣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坚信她的绣坊一定会成功。而自己,将是这家绣坊的大管事!
“二姐,你看得起我,这个管事,我做!但我先不要分成,只拿月银。等哪一天确实为绣坊赚钱了,咱们再谈分成。”窦建之诚恳地说。
“成!”水清桦痛快地答应,“我不是因为你是我表弟才挑你的,我是真的觉得你能干,胆大心细,还有一身好拳脚。对了,你什么时候练的,我怎么不知道?”
“嗨,这算什么身手,我从小长得比别的孩子高大健壮,镇上武馆的师父觉得我是个好苗子,让我每天去武馆跟他学。还没学几天呢,被我娘找到了,我娘拧着我的耳朵让我回家读书,又把人家师父骂了一通,以后我就没学了。”忆起往事,窦建之脸上一片惆怅。
“现在学也不迟。”水清桦鼓励他,“以后出去谈生意,走南闯北,难保遇到个把地痞山贼恶霸什么的,你有身手,我们大家都放心!”水清桦告诉窦建之,下次会带他去见丝忆坊的东家沈翌。“沈公子才是真正的好功夫,我亲眼看见他以一人之力拉住了一匹疯马!”
窦建之倒吸一口凉气,满眼的神往崇拜:“这样的好汉我定要结交!”
水清桦掩嘴笑:“你先帮我想想绣坊该怎么经营吧!”
二人谈得正热络,只听江面上一阵锣鼓喧天,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目光所及,人头涌动,四岭八乡的乡亲们聚集到江边,对着神舟祈福。江两岸搭着各色彩色棚子,戏班子在此唱楚剧,据说已经日夜不休地唱了几天了。
江岸上,一艘龙头神舟巍然竖立,龙头高昂,龙尾高翘。舟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供奉着屈原、女娲、福禄寿三星诸神像。不多时,一群精壮男儿走出,人人额头上系着红绸带,他们抬起神舟,精神饱满地向江边走去。领头的男子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在日头的照射下,汗水浸湿了衣衫,贴在身上,精壮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许多姑娘都看得羞红了脸,玉桦脸也红了,用手捂住脸,一双眼透过指缝亮亮地看着那个男子。
从水清桦的角度,把玉桦的表情看个正着,她也向领头的男子看去,原来是……唐灏?
这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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