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乳母正抱着薇儿散步,水清桦立刻调开视线,现在的她,还做不到若无其事地面对薇儿,每一次见她,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当天晚上,夫妻间进行了一场对话。
“夫君,我打算把薇儿送到母亲膝下教养。”
“为何?”
“母亲世家出身,又饱读诗书,薇儿由母亲教养,无论是规矩礼仪,还是学识眼界,都会比跟着我强。”
“可是薇儿才刚满月,这时候最需要母亲,学规矩学诗书,大几岁也不迟。”
“孩子小好培养感情。大了就不那么容易亲近了。”
季子墨目光灼灼地盯着水清桦:“清桦,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你为什么突然不亲近薇儿了,你在害怕什么,回避什么?”
水清桦垂下头。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是我做得不够好。但我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此生都不可能分开。我们只能往前看,风雨共担。清桦,你愿意告诉我吗?”季子墨眼含恳求。
水清桦依然低着头,她心里很乱很乱,一个声音说,告诉他吧,自己一个人肩负这些秘密真的太累了。另一个声音说,上辈子他做了一辈子甩手掌柜,你都快死了他都不闻不问,你还敢相信他吗,他会不会觉得你和薇儿都是妖孽,甚至牵连到菲儿和蕊儿?
水清桦难以决断,她把脸埋进手心,双肩颤抖,泪流满面。
季子墨的眼睛黯淡下来。
“清桦,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说完,他拖着脚步慢慢走了。
薇儿最终没有被送走,水清桦借口晚上休息不好,又收拾出一间厢房,让乳母带着薇儿住,她只早晚看一眼孩子。
季子墨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倍地疼爱薇儿,好像要把娘亲的宠爱一起补上。每天陪着几个孩子的时间变长了,偶尔也会亲自教菲儿和蕊儿读书认字,菲儿和蕊儿长这么大和父亲都没怎么亲近过,自然是开心的,三房一时父慈女孝。
只是夫妻关系一时进入了冰点,二人不仅不说话,连照面都少打。玉桦、琴心和乳母都看出了不对,但他们夫妻本就淡淡的,现在只是更淡了一点而已,好像也没什么出奇。
日子就在这别别扭扭的气氛中滑过。水清桦不允许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去薇儿的悲伤中。死过一次,她对时间前所未有的珍视和紧张。
这几日,她足不出户,把考察绣坊的心得体会写下来。写的过程中,一些想法在她心头慢慢浮现、定型,形成一份新绣坊的章程。
此时,门房递了帖子进来,丝忆坊王掌柜约她第二天在绣坊一叙。她一点不意外王掌柜知道她是季家人,精明的生意人,谁会不把合作对象查个底朝天呢。
来得正是时候!
第二日一早,水清桦特地约上了水明桦,一起坐上马车,驶往鄂城。
到了丝忆坊,水清桦熟门熟路进入二楼雅间,王掌柜已等候在此。但除了王掌柜,还有个高大俊朗的男子,面庞坚毅,目光锐利,看上去不像商人,更像个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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