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拖个一两天,要么到现在都没解决。
就像上次答应他的一样,用最后的余钱,对樊於期再尝试一遍,可直到现在,剧辛也没有任何动作。
嬴政距离成年已经不剩几年,这怎么不让燕丹着急?
要是嬴政掌握大权的那一日,他还没有逃回燕国,那燕国的未来该怎么办?
自己又该怎么办?
难不成也要跟剧辛一样,在咸阳混吃等死?
剧辛的现状谁都能看明白,不仅是燕丹,秦国也是如此。
对剧辛的态度,秦国各个臣子也是愈加不耐。
毕竟,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谁会闲的没事结交拉拢?
费钱不说,还可能让别人误会。
但剧辛可以这样,他燕丹怎么能这样?
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混吃等死!
这么拖着,绝不是个办法!
想了想,燕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
“将军,待樊於期回去,您再宴请他一次,这次,我也同去。”
听到这句,剧辛抬眼看了下燕丹,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年轻就是好啊,到现在竟然还不放弃。
跟当年的自己很像,但可惜,自己确实是无力再帮助燕丹。
长叹一声,剧辛回道:
“太子,我已经尝试过,但他还是不收任何大礼,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停顿片刻,剧辛再次说道:
“更何况,这次公子成蟜还在他麾下的历练,他怎么可能冒着被成蟜发现的风险收受贿赂?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再找别人?”
“找谁?”
“这……”
见燕丹支支吾吾说不出人,剧辛想了想,又叹息道:
“太子,别费力找其他人了,我已经没有多少钱财,已经无能再帮助太子了,唉。”
可你儿子前些日子不才刚来吗?
见剧辛拒绝,燕丹嘴巴张了张,想要继续劝剧辛,但看到剧辛再次喝酒,便又将嘴中的话咽了下去。
剧辛在找措辞拒绝自己。
但剧辛这么做,他又能说什么?
剧辛帮助他已经够多,他儿子好不容易从燕国来到这,难道要为了他自己的想法,就再次让剧辛破费?
就算他再怎么劝说,恐怕也无法能劝动思想早就变化的剧辛。
昔日的变法誓言,到现在来看,似乎也是随着微风吹过,从而烟消云散。
但剧辛不行,还有一人他可以尝试。
那就是前些日子刚刚抵达咸阳的燕国公主——玉娇。
这是他的妹妹,也是性格最温柔的一个,她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咸阳宫。
嬴政蹙眉看着手上的奏章,看完之后,随后两手一松,奏章被随意地撇在桌案。
抬手轻抚额头,闭目良久,这才问向站在身边的赵高:
“母后如何?”
“王上,太后今日仍旧一人吃饭。”
听到这句,嬴政心中郁闷更甚,两手握紧,‘砰’的一声放在桌案,让旁边的赵高有些不敢起身。
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嬴政嘴唇紧抿,心中的郁闷也是逐渐转变为几分恼怒。
不就是一个优伶?
不就是一个阉人?
至于生这么久的气?
女人气都这么大的吗?
几个月了,这气还没消?
左想右想,嬴政也想不明白赵姬为何这么久不见自己。
按常理来讲,赵姬这几个月也该想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成如此地步。
这几个月来,每次他过去吃饭都是碰不到赵姬,每次他过去问安总是隔着一扇门,每次上早朝赵姬也都是称病不去。
仿佛两人之间的隔阂已成永远。
但这不是嬴政想要看到的,他想看到的,是赵姬能够明白自己的错误,能够知道自己错在哪,而不是像个稚童一样撒手不管。
什么都不管,这是一个太后该有的作风吗?
但赵姬终究是秦国的太后,面对这种情况,他除了派赵高过去劝说,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躲着自己的,可是自己的娘亲。
想了想,长长叹息一声,嬴政无奈地摆了摆手:“去给母后准备一些衣物,近日寒风凌冽,母后的那些衣物恐怕不够。”
“喏。”应完,赵高也是连忙跑了出去。
这几个月来,赵姬跟嬴政之间的事情,可算是让他心神备受折磨。
得罪谁他都捞不着好处,被夹在中间的感觉,估计也只有杏儿能够感同身受。
拿好衣物,匆匆走到赵姬的住处,询问站在门口的力士,这才知道赵姬前往了园林。
走到园林,远远地望去,只见赵姬孤身一人,静静地坐在亭中的石凳上,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地、略显寂寥的轮廓。
赵姬的面容上挂着淡淡地忧愁,发丝被微风轻轻吹拂,偶尔几缕发丝拂过精致的脸颊,却也未能拂去她心中的那份沉重。
目光穿越薄雾,赵姬呆呆地注视前方那片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深邃莫测的池塘。
水面如镜,未有一丝涟漪,仿佛连寒风都害怕打扰这份宁静,悄悄地绕过这片区域。
心中叹息一声,快速靠近,得到杏儿的传达,赵高这才能够靠近赵姬。
“太后,这是王上为您添加的衣物,王上说:天凉了,希望太后多穿一点,不要染上风寒。”
背对着赵高,听到这句,赵姬放空地眼神逐渐聚焦。
略微转头,看到赵高送来的衣物,嘴唇轻抿,默不作声。
赵高等了良久,也没有等到赵姬的回复,只能端着厚重的衣物,躬身站在那里。
等到他的额头快要在寒风吹拂下冒出细汗之际,这才听赵姬喃喃说道:
“政儿有心了……唉。”
没有听到起身的命令,赵高还是不敢起身,再次等了片刻,这才听到赵姬吩咐道:
“赵侍,告诉王上,来这边一趟。”
“喏。”
连忙将衣物递给旁边的杏儿,赵高这才脚步匆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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