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新姑爷“回门”,故而荣国公府的堂亲大抵都在此处,例如袭一等将军之职的贾赦、贾琏、贾宝玉等皆一一在列。
除此之外,其中还有外亲,既舅亲、姑亲、姨亲等,比如王子腾等人。
饭桌上,众人齐齐落座,水溶是今儿个众星捧月的存在,自然受到重视,年轻一辈中的亲戚皆然来敬酒,而这也是给新姑爷的认亲礼。
不多时,一个挺大脑袋的薛蟠端着酒盏走了过来,其神情紧张,语气略微打颤。
见此情形,水溶心中了然,需知这薛蟠可是得罪于他,被关进大狱里面吃了不少苦头,眼下众多长辈在此,要是水溶但凡说出一点不是,薛蟠的皮都得被扒了。
不过水溶此时并不在意此事,反倒是想起了那個鲜艳妩媚的宝妹妹了,记得上回薛家母女来王府赔罪,水溶心中有收其进王府的打算,甚至于言语间提点此事,只是因为元春缘故,故而拖沓下来。
宝钗容貌丰美,举止娴雅,要说水溶心中没有想法纯粹是瞎扯,而且宝钗是金陵十二钗之一,久闻其名的,自然有猎奇的想法。
那日水溶也瞧出薛家母女皆然有意,既如此,水溶何必忸怩。
只是眼下刚与元春成婚不久就惦记上小姨子实属不该,故而水溶近段时日并无举动。
轻笑一声,现下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即便在这个时代合法合理的,也过于渣了些,起码也得过段时日,大家面上好看些再做打算。
勉励了薛蟠几句,水溶便不再多言。
薛蟠见水溶并不打算计较,心中狂喜,敬完酒撒腿便跑,生怕水溶反悔。
不知过了多久,宴席作罢,水溶喝了不少酒,俊俏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红润,故而暂且回客房歇息,早有下人备好醒酒汤。
水溶喝了几口醒酒汤,感受胃里好受了些,目光看向一旁的王子腾,笑着问道:“舅舅,京营整顿之事可顺利否?”
听见水溶的询问,王子腾忙回道:“禀王爷,京营老弱兵卒皆以裁撤,所缺兵额也招录完毕,眼下京营之兵共计八万,皆是精锐之兵。”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军队以“营”为单位,兵卒的协调至关重要,此时的京营看似精锐,实际上却是一盘散沙,想要京营焕然一新,还要尽心操练一番。
不过这不是水溶目前该担心的事情,京营整顿的事情既然顺利,想必那些都督们出了不少力,若是不然,王子腾不可能这般顺利。
既然京营诸将识趣,水溶自然不会亏待于他们,他可是记得之前承诺过中军都督府都督一职。
思及此处,水溶颔首道:“甚好,劳烦舅舅告诉冯都督,待过段时日,本王就要节制中军都督府,让他定定心。”
王子腾闻言眼神一亮,王爷既然说了此事,定然是陛下许诺,眼下这个外甥女婿不是闲散王爷,而是掌权王爷,这对于他而言亦是好事,于是应承道:“下官明白,请王爷放心。”
水溶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多言,提着帕子擦了擦嘴便随手放在几案上。
王子腾双眸闪烁,犹豫片刻后,拱手道:“王爷,不日下官便要奉旨查边,此事还需王爷鼎力支持。”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九边的将士情况恐怕比京营更甚,而且他们常年与外敌厮杀,身上带着匪气,大抵都是些桀骜不驯之辈,此番王子腾奉旨查边,就算是有实权,也不一定卖面子,临到头来,王子腾差事若是办不好,倒霉的还是他。
此时王子腾向水溶求得支持,那是因为九边重镇中有一部分属于中军都督府节制,也可以说是北静王府的旧部,若是有水溶的支持,查边的事情也会顺利许多。
沉吟一声,水溶笑言道:“本王是舅舅的外甥女婿,他们还是会给舅舅一些情面,至于那些不给情面的,舅舅还是谨慎为主,切莫闹出什么乱子来。”
对于九边的将士,其与京营不同,京营眼皮子低下的,闹不出大乱子来,而九边重镇则不同,且不说力有不及,九边重镇也不全是由中军都督府管辖,能卖多少情面犹未可知,故而需得谨慎一二。
王子腾闻言了然,水溶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不要过于心急而坏了事情。
与水溶商讨几句,王子腾也不便久待,故而离去。
此时水溶的酒劲缓和不少,人也显得清醒多了,不过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约摸着有三分醉意吧!
思忖片刻,水溶睡也睡不着,闲来无事的,索性去寻元春,那些个小姨子们,瞧瞧也无妨,于是招呼着小福子,朝内院走去。
行至廊道上,小福子有心搀扶,水溶察觉到小福子的小心翼翼,没好气的笑道:“本王又没醉,摆样子给谁看呢!”
水溶虽然喝的不少,但是其意识清醒,走路也不晃悠,当真没事。
小福子悻悻一笑,且不说怕王爷摔了,就是如王爷所言的摆样子,那还不是摆给王爷瞧。
不过小福子可不会傻到直言,行至一处岔路,小福子问道:“王爷,咱们也不知道王妃此时在何处,该往哪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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