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刘仲把大郎兄妹四个送了回来,顺便看一眼刘季的情况。
见他都盖上崭新的棉被,还喝了浓稠的白米粥,顿时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老三这人上辈子是不是救了神仙的命,浑成这样居然还有人给他好吃好喝。
再看刘季那副唉哟叫唤的样子,刘仲恨得牙根直痒痒。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来到屋外,好声好气的跟秦瑶说,有要帮忙的尽管来老宅找他们,回家去了。
大郎四个端回来满满一碗菜,其中半碗都是肉。
菜放下,大郎进屋里瞅了他爹一眼,见他还喘气呢,就出来了。
四个小萝卜头围着秦瑶蹲在她面前,问她进山打了什么家伙,去了什么地方,还有肉香不香。
看秦瑶把米粒粘在嘴角,四娘立马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帮她把米粒拿掉,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满眼只有阿娘。
屋里的刘季等啊等,等啊等,都没等到二郎、三郎、四娘进来看他一眼。
再听见屋外传来兄妹四人与秦瑶亲昵的说话声,刘季眼睛睁大,不敢相信,这才短短几天,人心就全被秦瑶收拢了。
可能是受了伤,也可能是气着了,胸闷气短还头晕,刘季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膀胱炸裂。
刘季虚弱的喊:“大郎、大郎......”
屋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四个小小身影,糖葫芦串一样走了进来。
耀眼的阳光照进屋里,为昏暗的屋子带来光亮。
看到这四个穿戴一新的孩子,刘季差点没认出来。
昨夜秦瑶烧了几大锅热水,给兄妹从头到脚全部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了自己买回来的那些旧衣。
衣服鞋子虽然是旧的,但拿出来卖之前已经浆洗干净,衣服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
秦瑶一人给了一根发带,为兄妹四人束了发,还给四娘特别编了两根小辫子,垂在头两侧,看起来可爱又俏皮。
刘季看得出来,兄妹四人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有些大,但那也是厚实的棉布制成,比之前破烂的麻衣好太多太多。
大郎走上前,捡起放在床板底下的尿壶,“爹,你要尿吗?”
刘季压下心里的艳羡,点了点头。
大郎便叫四娘出去,扶着刘季下床释放。
刘季舒服了,重新躺回床上。
大郎拿着尿壶去后屋的斜坡倒掉,回来舀水洗手洗尿壶,收拾干净才重新拿回屋,整齐的摆在床底下。
刘季何时见过家里孩子这般讲究?
往日鼻涕挂到嘴边,用舌头一舔就完事,现在帮亲爹倒个尿壶都要洗手了?
“你们后娘呢?”刘季试探问。他醒来到现在,都没听见那恶妇的动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大郎把门完全打开,让新鲜的空气和阳光照进来,答道:“去下河村了。”
“去哪干嘛?去多久了?”
“不知道。”大郎摇摇头,不确定的说:“清早就去了,应该一个时辰了。”
刘季打量着眼前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
昨天天黑他没怎么看清,这会儿才发现,家里变了样。
床头的墙下堆放着六个粮袋,床尾的空地上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整齐摞着一堆碗,虽然还是那个破茅屋,但物件都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怪味儿,反倒飘着一股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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