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傅真便笑了笑:“明儿可答应去了。人家诚心诚意邀你,总是拒绝也不好。再说了,男孩子总要有些交际,蓝将军虽然凶了点,但他们家家风好,你与蓝家小子交往交往,没有坏处的。”
京城里但凡当了有些年头的武将,哪个是傅真心里没数的?
胡同尽头的裴家如今他们高攀不上,但蓝家草根出身,门槛没那么高,蓝家小子又跟傅嘉同个私塾读书,难得他们投契,便大可往来。
更别说,从前蓝家老幺还是她的跟班之一呢。
不过话说回来,蓝老将军从前最是瞧不惯读书人,说他们酸腐,只会误国却不能救国,如今却又打发小孙子来正经读书了,却是新鲜。
姐弟俩这里说了回话,也聊了聊蓝家,紫嫣便也寻过来了。
原本又高兴又期待的紫嫣,看到傅真居然大晚上的洗了头,当即到了嘴边的话也顾不上说了,紧张得立刻喊人薰炉子,关门窗,又把碧玺她们全喊进来责备了一顿。
傅真连忙劝解,紫嫣便满脸严肃地把她也说了两句:“姑娘还帮着她们说话,您可还记得每次风寒吃药,那药有多苦?您这些年吃过了多少碗的药,您为此哭了多少回,抗拒了多少回,您可又记得?”
傅真当下不敢再做声。
紫嫣把她床铺铺好,仔细地熏暖了被子,又训了碧玺几句后便催着傅嘉回去了。没顾上说的话,只好改日再来。
碧玺背地里说道:“姑娘可别怪她,她呀,虽然唠叨了点,却是个操心人。奴婢年年陪她在菩萨面前许愿,听她许的都是盼姑娘这辈子都不要再喝药了,所以您要是有个风吹草动,她只怕是真受不住。”
紫嫣是个孤女,父母是宁家的老仆人,在宁老爷子过世前就去世了。
她对傅真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妹妹,无微不至。
傅真心下十分内疚,赶紧薰干了头发,又服了傅夫人嘱咐的养身药,上床歇了。
纵然身为梁家姑小姐的她对如何养身深有体会,也扛不住这具身子本来的弱,若因自己之故惹得身边这些忠心人折腾不止,便是她的罪过了。
想到这身子骨,她又不由想到了当初能把死到鬼门关了还一力救活回来,并且还将他调养得身体倍儿强壮的军医老头儿。
六年过去了,不知他怎样了?要是还在京城,改日有空倒可去寻寻他,请他来开几副药方……
他奶奶的!
当年她在军医老头儿身上做出去的人情,结果倒还到了姓徐的身上,便宜了那畜生!
……
这一夜傅家后宅的灯火直到快天明时才灭。
傅筠夜深从荣福堂出来,约是气怒未消,又直奔正院来寻傅夫人,好在傅真早有防备,遣了张成杨彤守在院门外,傅筠竟是连门都未曾入过,就是唤了十两银子请的两个护卫来也没有用,俩人压根就不敢对张杨二人动手。
傅筠气怒不已,又转来怡心堂寻傅真的晦气,只可惜这边他也同样进不来,碧玺带着丫鬟婆子把院子守得如铁桶一般,只以大姑娘养身重要为由,凭他怎么样都不放人。
自然这些都是碧玺和如意她们早上时转述的,丫鬟们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又说到自打昨日傅夫人有了驭下之权,她们走出去都要被人高看一眼,在傅家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扬眉吐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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