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对此毫无印象。”
盛绩皱了皱:“不过那掌事姑姑说了,这事儿在宫里头,算不上什么秘密。”
“只要悄悄打听一下,便会知道真假。”
“但到底是帝王后宫里的私事,是私下里说的,具体是何场景,咱们不得而知,只知道,江妃娘娘在事后,曾与这位姑娘,说过一两句这事儿。”
盛绩说到这儿,眉眼间有些气愤恼火。
“不过,那人恐怕也是个不知好歹的。”
“嘴上欢欢喜喜的答应了,私底下,在面见那位的时候,却又婉拒了这件事情。”
盛绩沉声道:“据这位掌事姑姑说,江妃娘娘病逝之前,还因为这件事儿,与那位发生了不愉快,冷战了好些日子。”
“那位整整半个月,没有踏足江妃娘娘的寝宫,甚至还在此期间多次宠幸了别人。”
“以至于有些好拜高踩低,上门来给江妃娘娘不痛快受。”
“江妃娘娘的身体,也是自打这日之后,开始变得不好的。”
闻言,江巍拢紧了眉:“如此说来,阿姐的病,很有可能,跟这个什么所谓的韶安郡主有关系?”
他眯了眯眼:“她是那位的人!”
江巍的语气十分肯定,几乎是已经判定了,这位还不曾与他谋面的未婚妻——韶安郡主的罪名。
“这个,掌事姑姑倒是没说。”
盛绩皱了皱眉道:“不过,掌事姑姑倒是说,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
“我娘?”
江巍略觉诧异。
有些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扯到他娘身上?
盛绩点头:“那位掌事姑姑,的确是如此说的。”
“说是侯夫人,在进宫探望江妃娘娘的时候,有见过这位韶安郡主几次……江妃娘娘也时常会在侯夫人面前,念叨起有关这位韶安郡主的事儿。”
盛绩拱手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属下才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是解开韶安郡主身份之谜的关键线索。”
江巍眯了眯眼。
随后冷笑道:“也就是说,查清楚韶安郡主究竟是何身份的关键,在我娘的身上。”
他呵呵了几声:“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掌事姑姑很有可能是骗你的吗?”
江巍甚至觉得荒谬。
如果他娘真的知道什么线索,真的见过这什么所谓的韶安郡主,这大半年以来,又怎么可能会看着,他为了调查这韶安郡主的身份,焦头烂额而无动于衷。
又怎么可能一问三不知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盛绩低下头:“属下有想过……”
江巍皱眉:“那你还?”
他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这位得力的手下。
不懂他这葫芦里头,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属下来找您之前,去见过侯夫人了。”
盛绩声音沉稳。
江巍略显诧异的看着盛绩:“我娘怎么说?”
“他真的对这什么所谓的韶安郡主有印象?”
“该不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导致她的记忆被出现了引导,一时间记错了吧?”
江巍仍旧很是怀疑。
盛绩摇头:“属下只是问了,江妃娘娘生前,是否有过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手帕交,又或者是在宫里时,是否有召过谁进宫陪伴……”
话刚说到这里,江巍就已经明白了。
那掌事姑姑说的,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阿姐生前,还真的就是与这韶安郡主交好,甚至很有可能,是关系极好的那种。
他阿娘还见过!
又或者是听她阿姐说过。
“这人是谁?”
江巍看向盛绩,已经猜到,既然是过来跟他说了,十有八九,是已经足够的证据把握。
盛绩犹豫了片刻,像是对自己的判断有所迟疑,又像是这人的名字,很不好说出口似的。
“国师府少君……”
他声音都放轻了许多,像是害怕会惊声叨扰到神灵,惹怒神灵不悦般。
江巍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谁?”
国师府少君?!
那是他能够高攀得起的人吗?
宫里的那位,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与国师府少君赐婚……
且不说,国师府会不会认同这道圣旨,也不说宫里那位,究竟是从哪里吃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将圣旨下到国师府头上,企图命令国师府顺从,还是赐婚这种极易惹怒对方的旨意。
单就是说宫里对江安侯府的态度,一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会下道圣旨,把江安侯府与国师府,指婚成姻亲?
又不担心害怕江安侯府位高权重、野心重重,想要造反,将他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给取缔了吗?
江巍声音不确定的问:“这位国师府少君,莫非是犯了什么过错,要被逐出国师府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能让宫里那人,为他跟国师府少君牵线搭桥,撮合姻缘的理由的。
只能是这位少君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时候,被国师府除名。
那人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他跟国师府的罪人撮合到一起,然后从此,成为被国师府追杀毁灭的对象。
江巍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可能。
盛绩却摇了摇头:“属下打听过了,国师府少君深得国师大人的器重,前些日子,还带着人,前往秘境险地游历,近日刚刚回到京城来。”
深得器重……
江巍眉头紧紧的拢蹙了起来。
所以,宫里那位,是真想把他与国公府的少君,撮合到一块儿?
这怎么可能呢?
盛绩像是瞧出人的迷茫之色,温声提醒:“属下想着,既然江妃娘娘从前与这位少君交好,且多有往来,连侯夫人都听江妃娘娘提及过这位少君大人,想必,这位少君大人,也是听江妃娘娘提起过您的!”
“你的意思是……”
江巍纵使再怎么自信,也没敢顺着盛绩的提醒往下想。
偏偏盛绩却好像认定了一般,再次旁敲侧击的提醒。
“宫里头的那位,不见得有胆量与本事,敢把圣旨下到国师府的头上,可国师府,想要让宫里头下一道圣旨,为谁谁谁指婚,那只怕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盛绩语气中藏着向往与敬仰:“甚至很有可能,都不需要国师府的人,亲自到宫里去面见那位。”
“只需要,随便只拍个做杂事儿的洒扫之人,前来知会一声。”
“宫里那位只怕都会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办妥。”
盛绩再次提醒人:“且您想想,这道赐婚的旨意是否来的太过于莫名其妙,太过于突然?”
“这极有可能并不是宫里那位的本愿。”
不是下圣旨那位的本愿,那就是……被赐婚那个人的心思了?
就只有可能是被赐婚这二人之中,其中一个人的心思了。
江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阿姐去世之后,江安侯府是如何被宫里那位苛待、刁难,不需要他来赘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京城里,几乎人人都在看江安侯府的笑话。
他还不至于,认不清自己,膨胀到以为,是他左右了宫里那位的意志。
不是他,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被赐婚的另外一个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