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秋认识温梨要晚一些,从他遇见温梨的那天起,她就用“季廷阳的弟弟”称呼自己。
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
直到后来……
季泽秋小时候体质不好,总避免不了生病发烧。
那时季廷阳忙着跟亲戚们抢回季家的家产,自顾不暇,他不敢让季廷阳担心,便自己强撑着身体,随便吞了两颗药,在床上昏昏欲睡。
有时候他就这么把病熬过去,但更多时候,是温梨在旁边照顾着。
“别担心,我在身边陪着你呢。”温梨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抚。
那声音轻如春风,吹拂着他因发烧而燥热的身体,让他想起那记忆中模糊的母亲的身影,这是这么温柔。
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然而她身上散发的温暖并不是只属于他的,她同样对季廷阳很好,还跟他说喜欢学校里的某个男生。
一种嫉妒的情绪从心里涌起,他并不想与别人分享把这种温暖。
后来,他再听着温梨那句“季廷阳的弟弟”的称呼,已经做不到一开始的从容了。
“我叫季泽秋,要喊只能喊我的名字。”季泽秋纠正她。
他不想在她心中永远只是某个人的弟弟,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是独立的男性,可以交往的对象。
所以当他听见温梨说“当然不是”时,激动的焰火从胸腔涌起,而后又迅速被一盘冷水无情浇灭。
“你还是我的朋友呀。”
只是朋友吗?
季泽秋开着车,目视前方,漆黑的眼眸泛起阵阵刺痛。
他来到一个小区楼下,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公寓门外,输入密码后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人赶紧出来查看情况,发现并不是什么小偷后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季泽秋,有些疑惑:“你怎么过来……”
话音未落,季泽秋就把她拥入了怀里,他的脑袋埋在颈脖处,声音闷闷不乐,“我对你而言只是朋友吗,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沈青棠怔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后,她搭在季泽秋腰上的手紧了紧,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还以为季泽秋是来看自己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季泽秋只有在那个女人身边受挫,才会想起她这个替身。
季泽秋似乎愈加不安,扣在她的腰间的手渐渐收拢,疼得她嘶了一声。
沈青棠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着,“我一直喜欢你的,喜欢你的……”
“嗯……”季泽秋僵硬的身体渐渐舒展。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光窗帘,光线照射在尘埃颗粒上,将房间镀上一层金黄色的暖色。
沈青棠迷糊地睁开双眼,她伸手往床的另一侧探去,被窝一片冰冷。
她倏地惊醒,从床上坐起。
卧室里早已经没有了季泽秋的身影。
她眼眸微垂,捻了捻身上的被子,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感。
季泽秋来她家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也会像这次一样,受挫后抱着她,静静地入睡,可每次他都会在她醒来前离开,仿佛从未来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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