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日,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它在横渡长天的过程中散发出残暴之息,完完全全就是一头九幽困兽,而吴痕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磅礴恶意,势要将天地化为牢笼地狱,永生永世将试图逃离这里的人给囚禁,折磨!!
它来了……
记得苏梨一开始称这白日为大恐怖邪日。
此刻大恐怖邪日杀来了!!
它像是一位制定天法地规的主宰,恼怒于小小的蝼蚁凡人竟要逃脱出它的手掌,无穷无尽的怒火使得天崩地碎。
有那么一瞬间,吴痕感觉自己是触犯了天条,遭到了天庭超越人间的跨度制裁!
“本以为我们几个的性命,根本不值得它露面,高估了宰乌的气度。”苏梨目光紧紧的盯着跨过山河飞来的邪日。
“它叫宰乌?它到底是不是太阳??”吴痕问道。
“吴痕,你记住,荒尘真正强大的存在永远隐于幕后,这个宰乌,就是错误的示范,它今日为一时之怒暴露自己法相,这也注定它无法在荒尘中长存!”苏梨语气越来越沉,声线越来越冷。
吴痕认真在记。
可现在记下来还有用吗??
终于,头顶上方的天空,被一轮遮天邪尊给笼罩,过于强烈的邪芒钻刺着吴痕的瞳孔,让它无法看清这大恐怖邪日的真面目,只知道有从天上垂下来的邪丝!
邪丝密密麻麻,仿佛一直就存在这片天地间,直到一切殷红之后,裸露出邪壤真面目后,才勉强可以看清!
邪丝最密集的,正是一根根系着地平线外,系着那座邪城的方向。
而在火车之中,也有一根邪丝,它如同电磁可以穿越过障碍物,穿过火车的顶部,提着火车车厢某处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
丝线在移动。
一点点的朝着火车头的方向移动。
火车车厢内,仿佛有一个提线木偶。
终于,那被邪丝吊着的东西出现了,正是那位血淋漓的男孩!!
男孩走到了火车头处,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瞳目注视着三人,身上丝毫没有活人的气性,反而像一只恶怨人偶。
“主令我用你们可以理解的方式告知你们……”男孩僵硬的张开嘴,用一种极其不协调的发音,
“聪明的蝼蚁一旦走出了人画的迷宫,最后的命运一定是被捏死!”
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甚至这苍天白日不屑于和他们这些渺小虫子直接沟通,而是提着一个死人偶。
苏梨眼中透出了愤怒,她行走在荒尘这么多年,很少遇到过如此卑鄙与狭隘的天芒生物。
你甚至可以感觉到它作为天芒,蹂躏苍生的那种洋洋得意!
“你今日之举,令我唾弃!”苏梨冷冷的说道,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乞怜,而是用一种坚毅与高贵的语气道,
“对于我而言,荒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我或许会以更卑微、更屈辱的形态残存着,但无论我的灵魂跌堕到多么渺小,无论我遭受多少劫苦行多少岁月,我苏梨发誓一定会将你这等卑鄙可耻的东西踏灭!”
纵然举头有天神。
纵然在这个异度中如荒漠之尘埃。
苏梨强大的意志也在绽放着一种映照天宇的魂芒,她琥珀的眼眸已不似凡人那么简单,奈何肉躯凡胎,使得她至高之魂无法彻底展现!
三人之中,杨沁早就昏死过去了。
她是这荒尘中最凡尘的生灵,连目睹乌宰真容的资格都没有,在这样强大的辉压下,她的精神都在昏死之中逐渐被融,用不了太久,她会和大地上那些行尸走肉无异。
同样的,魂义没有达到足够高境界的吴痕,作为灵醒者,他迈入了目睹乌宰真容的门槛,可他的眼球,正在被一种邪性力量给爬满。
就好像是瞳孔中的神经自己生长出了邪芽,这些神经之芽正通过眼球的神经迅速蔓延到吴痕的大脑,正渐渐对吴痕那颗大脑施行自然界的裸绞!
“嘁嘁嘁~~~~~~~”
死人偶男孩发出了一种怪异至极的笑声。
显然,这是乌宰在嘲愚与虐生,它这片邪壤里诞生的邪灵便有着这种喜好,自然也是源自于它们真正的主,乌宰!
苍天白日上,一根根邪丝缓缓的垂落。
它们轻易掠过了火车头的顶部,但扎入到苏梨的头颅时,却像是在给苏梨的脑颅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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