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慕容彦达,对小蔡府而言,也不是稻草,而是浮木,若这次能顺利扶起慕容府,那太宰王黼那边,也要被小蔡府直接牵制。
治世,小蔡相公不是不会,只是因之前乃父荫蔽,缺了历练。
若能扶起慕容彦达,小蔡府的位置,也会大有改观。
虽说李鄂跟蔡徽都不是主事人,但主意出自李鄂之手,他的建议,小蔡府还是要听一下的。
到了马军小营,见过八百兵的太祖拳之后,再出来时,蔡徽就差跟李鄂勾肩搭背了。
“李兄,小蔡老儿最近新纳一侍妾,本要与官家同乐的。
但官家最近耽于政务,却是冷落了美人儿……”
对官场之人,小蔡府的拉拢手段很多,但对李鄂这样的江湖人,拉拢手段就只有金银跟美女了。
蔡徽估计李鄂这边金银不缺,便只能用美女了。
“呵呵……
公子,洒家江湖出身,重金银不重美色。
想女人了,汴京瓦舍妓楼遍地,自可换着花样戏耍。
但金银却不好赚取。
不说其他,仅是小营内的八百兵,就将洒家进京之后所获,花销的差不多了。
高俅那贼厮鸟,给洒家的全是钱引,洒家给营中兵士的却是花银。
这一来一去,就是几千贯的差额。
这不正旦节日,洒家又多付了两月饷银,这些,公子是不是要与洒家补上亏空?”
李鄂言语,虽说不尽不实,但马壮等八百兵的军饷,他也确实贴补了一些。
如今,随着马壮等人家眷进入杀猪巷谋生,这八百兵,李鄂也基本抓在了手里。
“那是自然!
既如此,这八百兵的饷银,就由府内去枢密院分说一下,以后发饷便用花银了。
杨志那厮,不仅老蔡不喜,小蔡老儿也不喜他之前作为。
本公子回去说说,若老蔡不许,便由那个花荣掌军做指挥吧!
那花荣长得还好看一些,杨志脸上一块大斑,看着就不似人形,惊了圣驾也是祸事……”
听了蔡徽说法,李鄂无奈摇头,杨志这厮的霉运,看来还在延续。
只是花荣比之杨志更加好用,投入禁军行列却是可惜了。
“公子此言差矣!
杨志做小营军头最好。
只因他生的难看,洒家估摸,演武之后,官家必然会频繁用到他们。
花荣那厮,长得好看,万一在宫禁之中,做出王庆那般龌龊事,才是真正的祸事呢。
杨志这厮丑陋,莫说是贵人了,只怕使女也不会看上他。
此人不仅丑陋,而且方正守规矩。
这话洒家先说与公子了,若换了花荣出了差池,那就是公子的差事了……”
听了李二头陀说辞,蔡徽扫了这祸根一眼,想着府内意犹未尽的姨娘跟嫂子,便决定从善如流。
他们这类江湖人没规矩惯了,如李鄂说的一样,杨志这种丑陋方正的货色,倒是更适合做侍卫亲军。
两人分开之后,蔡徽回府报信,李鄂也直奔慕容府而去。
各人的心机各自谋,论亲疏,家大业大的小蔡府,还是跟李鄂隔了好几层。
而慕容府这边,倒是跟他有些各取所需的滋味。
慕容彦达这个幸进之臣,不得正经文人的待见,想要玩转工部,他独自一人也不成。
如今有了小蔡府支持,加上他李鄂的一些点子,在工部范围,补上大宋差的那一点,也算是有了基础。
“年节之时,二郎怎生不来府里?
王贤婿那边都知道年节过来看看老汉,你这二郎,却是生分了。”
正月里,慕容彦达也一样待在了慕容府,见面之后,慕容太公便唠叨了起来。
“太公,寺内还有一帮兄弟,寺旁还有一营兵士。
这不刚将那一营兵士交给小蔡府的衙内,洒家便过来了。
恩相,洒家却有一些公事要说……”
大内的延嗣之事,已经操作到了尾声,小蔡府给慕容家伸出的橄榄枝,对李鄂而言也算是恰当其时。
听了李鄂说辞,慕容彦达起身向乃父告罪一声,便带他去了前院自己的住所。
“二郎,我们彼此间还是要多走动的。
小娘舍中,近日有几个女官到了岁数,得了差遣出宫。
家中大人,想为你在府中择一妾室,以作起居之用。
这你就不要推辞了,无非她们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与小蔡衙内蔡徽一般,如今慕容彦达除了金银美女之外,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招徕李鄂,只能拿出这些简陋的原始手段了。
“恩相,此事最好作罢!
近日宫中之事便要开始,未免大娘子生怨、见疑,此类家事,即便要做,也要延后一些。
今日与蔡府小衙内相谈,铸锅法之事,上元节之后,便可推行了。
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洒家这里,却有些民间的趁手小工具。
不知恩相是否属意?”
宫中事属于忌讳,李鄂说了,慕容彦达听了就算完事。
听到自己的宦途,慕容彦达便来了兴趣,只是听闻李鄂要从小工具开始,他便有些不喜了。
工具之类,与铸锅法不同,属于奇淫技巧之列,不得文人看重。
虽说慕容彦达也看过梦溪笔谈,但那是随笔闲记,文人看的是其中闲适博学,而非奇淫技巧之道。
“二郎,工具属小技,铸锅法却是国之妙法,此两种物事,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听到慕容彦达的说辞,李鄂也有些挠头,这位慕容侍郎怕是习惯了务虚。
但现时的大宋,务实之事,除了媚上,还真没什么鸟用,慕容彦达有此见解,也是正经文人的视界。
“恩相!
此言差矣!
如今连金灭辽之事受挫于河北路,朝廷正要大动干戈。
听蔡府所言,河北道军纪、军械皆废弛。
若洒家有大锯、有平刨,有快速破板修木之法。
恩相还以为是小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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