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甲斗之后,李鄂等人算是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少府监主簿李光,这几天只是偶尔露面,蔡徽也来过一趟,据他所言,伐辽之事又有了变故。
谈判不成的媪相童贯,在河北路整军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弊端,那就是军纪废弛之外,河北路塘泊禁军的兵甲也废弛了。
虽说整个大宋,一年新作甲胄几万领,但真正是不是几万领,就只有鬼知道了。
京中府库的甲胄数量固定,京畿禁军,着甲率在七成以上,按照大宋百年承平的产量。
即便一年一万领,即便甲胄不耐久放,整个大宋的百万禁军、厢军的着甲率,都按七成来算,兵甲至少七十万领以上。
但实际数量有多少,也真的只有鬼知道了,京畿禁军的七成着甲率,是否真的有七成,也是只有鬼知道的事儿。
朝廷赋税,若都做了兵甲,文人士大夫以及朝中的老少爷们,吃什么、喝什么、享受什么?
再者,武夫常以兵甲为祸作乱,兵甲太多,也不好管理不是?
清闲了几日,蔡徽再来,就带来了宫禁之中的赏赐。
正经宫中赏赐,多半都是锦袄、锦缎、香料之类,艺术家赵官家,给李鄂的赏赐,却多了几副流传自前代的唐制将甲明光铠,以及本朝所制山纹甲。
甲胄赏赐归赏赐了,但要见到实物,还要各寺监有司的匠师们,重新量了李鄂身架,改装之后,才能发给,现在能看到的赏赐只有锦袄、锦缎,以及一些金银。
除了实物赏赐之外,李鄂跟鲁智深,还多了两份敕封的度牒。
他的黄绫度牒上,法号为‘奉武’,鲁智深因为落草的干系,御赐度牒上的法号就成了‘奉法’。
奉武、奉法两份敕封皇家度牒,也是有宋一朝不多见的。
如李鄂手中的几份度牒,也是市面上罕有的祀部牒,正经大德高僧,或是皇家特许,才能发送这样的祀部牒。
其余僧道手中的度牒,多半都是普通度牒。
市面上还另有一种可以当做货币的度牒,倒是跟祀部牒有些相似,起价五百贯一份。
鲁智深之前的度牒,就是这种花钱买身份的度牒,他跟史进干死的生铁佛、飞天夜叉手中的僧道度牒,也是这种花钱的度牒。
即便今上崇道抑佛,钱花到位了,许多事还是可以办的。
鲁智深的智字辈,就是花钱得来的好处了。
敕封度牒,虽说跟官凭、度牒差不多,但李鄂自己的度牒,也需要换一下。
之前蔡徽已经走通了其中门路,只是前段忙乱,李鄂没有时间去换新的身份。
至于金剑先生李助跟铁脚头陀兄弟,以及苦头陀广惠的度牒。
按蔡徽所说,出自他老子蔡攸之手,当年老蔡相公还是相公的时候,蔡攸做过一段鸿胪寺卿。
祀部牒这类玩意儿,也就成了蔡府自家的玩意儿,度牒随便填,所以才有了金剑、王道人、李二、铁脚这些不伦不类的法号、道号。
有了敕封,鲁智深的花和尚也做不成了,赵官家所封,奉武、奉法乃是头陀法号。
往后的鲁智深,也要成为披发头陀喽……
“李兄,铁佛寺之事,有司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听办差的人说,那处慧林禅院的规制不小,还与相国寺相隔。
你之前所说,将拳甲社放在铁佛寺,官家没有应允。
但另外拨了慧林禅院左近的一处班直营地给你们。
此处营地原是马军司的小营,官家说了,奉武、奉法二头陀,即为马军都头。
本公子也说了杨志、花荣,官家许了两人马军虞候的差事。
有了马军的小营,李兄也可试下马战之术……”
听了蔡徽的马战之说,李鄂却摇了摇头回道:
“公子,马战还是稍后吧。
一来洒家不擅马战,二来马战,需要的场地不小,再加上贵人坐席,只怕要几个或是十几个马球场地那般大小。
不然场地太小,挥洒不开,打起来没有什么精彩可言。
铁佛寺的僧首之位,可否由奉法头陀、智深大师来兼着。
再有,洒家带来的兄弟,能否劳烦公子给弄上一个头陀度牒?”
马战不是李鄂强项,同样,马战之中的防护也是个问题。
人与人对战,力气也就那么大了,李鄂跟鲁智深这等天生神力之人,终是少数,不容易出现死伤。
可马战就不同了,马力本就重逾千钧,加上兵刃、甲胄,万一失误落马,就很容易造成死伤。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马战,虽说也是李鄂想的,但却不是现在。
好东西都掏了出来,圣眷就不好维持了。
“我此来就是为了这桩营生。
李兄倒是与我想到一块了。
既然李兄想法一致,那就请僧录司的官员过来,为诸位制作度牒。”
蔡徽也是无事不来,李鄂等人的身份终是个问题。
蓄积不法,自古也是罪名罗织中,最致命的一项。
如今借着官家赐下奉武、奉法二头陀的度牒,以及从相国寺要来的慧林禅院。
那李二头陀这一行不法之人,就算是官家的人了,以后与老蔡府、小蔡府再无干系。
至于知道其中干系之人,小蔡府也会随即处理掉,这样李二头陀的身份也就干净了。
等僧录司的人员到了,李鄂这边得寸进尺,不仅没有交还原有的度牒,而且还多要了一份法号为天伤的度牒。
武二爷的天伤星之位,还是需要有正经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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