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河北禁军纲纪废弛,河朔兵骄惰,不练阵敌军,须之用百无一有。
官家本有兵不血刃取幽云的计谋,如今媪相言河北禁军无用,请西军出战。
为此官家很是恼火,大叹国朝无好男儿……”
蔡徽这边起个头,李鄂也就知道尾了。
如今宋军不堪战、不敢战,不止各路禁军自己知道,朝中的君臣一样门清。
如今的契丹辽邦,都快被金贼给耗死了,童贯去了河北地,也不敢轻易动用兵戈。
所谓不敢,无非是怕兵戈伸出去之后,不等打着敌人,自家就断了。
与之相比,京中禁军,也是差不多的鸟样。
唯一能战、敢战的,恐怕只有为数不多的西军精锐了。
自家事自己知,要说道君皇帝是个昏君,那没什么疑问。
但要说他是个糊涂蛋,人家起码有自知之明。
金军灭辽之后,挥兵南下的一刻,这货就知道自家守不住,直接将皇位丢给儿子,跑去了应天府,糊涂蛋可没这眼光。
“今夜甲斗,洒家还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刚刚做好,还请公子一观。”
说完话,李鄂便让人点了一支焰火,看到白紫色的光焰从铁筒中喷薄而出,蔡徽不由的腹诽了一下府中的小蔡老儿目光短浅。
当时老蔡罢相,老蔡府分家,小蔡自家开府的时候,龌龊不少的父子间,交割的时候,小蔡没要老蔡府的一些江湖势力,如今看来,却是败笔。
如今老蔡年迈,加上小蔡的不断针对,已经没有心力顾及这些江湖势力了,所以才有了李二头陀转投慕容家一事。
若是知道,老蔡的江湖势力之中,有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头陀,蔡徽说什么也得接过老蔡手里的江湖势力。
唯一可以作为安慰的就是,这李二头陀也不是原本的李二头陀,至于是谁,蔡徽才不管呢!
只要他不是来杀官家、来杀他蔡徽的,哪来的不成?
“好东西!
今夜开擂的时候,再邀一下曹二娘子?”
李二头陀可用,而且已经纳了投名状,打死蔡徽也不会让他去祸乱小相公府了。
有些事情一次是投名状,次数多了,这李二头陀万一不知自家几斤几两,就很容易反复。
“洒家想邀慕容贵妃……
不说这个,说一说杜大虫跟赛韦陀罢。
拳擂,总不能洒家一个人撑着。
洒家听说赛韦陀出自铁佛寺,洒家如今还是个正经头陀,这铁佛寺之名,倒是契合甲拳社。
公子这个社首,总要给甲拳社弄处场地的……”
听到慕容贵妃之名,蔡徽也是双眼一亮,当今太子敌视蔡府。
大内之中,也有失了母妃的皇子,若是能捏住慕容贵妃,再让官家给她过继一个成年皇子,那蔡家的路就宽阔了。
“铁佛寺?
汴京城中有这个寺院?
你这头陀,莫不是被那劳什子赛韦陀给糊弄了吧?”
铁佛寺之名,虽说叫的响亮,但蔡徽还真没听说过。
寺院不是城中数之不尽的勾栏,记不住勾栏妓楼,那是平常事。
但汴京城中,拢共也就那么几十处宫观寺院,去掉皇家所属,也就没剩多少了。
铁佛寺,蔡徽还真没听说过。
蔡徽不知道铁佛寺,李鄂也是一愣,按说赛韦陀已经是阶下囚了,不至于隐瞒出处。
再者,赛韦陀伏法之后,他所在寺院,必然要记录在案的,铁佛寺一说,应当不是妄言。
喊来驻在大弓所监内吏员,李鄂跟蔡徽一连问了多个,才从一个本地吏员口中得知,铁佛寺即是相国寺的一处分院。
铁佛寺之名,只是因为这处叫做慧林禅院的分院,有一座铁铸佛像得名,非是久在汴京居住之人,是不会知道铁佛寺的。
似蔡徽这种相公府的小衙内,不知铁佛寺之名,也属正常。
甚至相国寺这处,原本给大德高僧修持所用的慧林禅院,蔡徽不清楚也份属应当。
按那本地吏员所说,自今上崇道抑佛,相国寺已经闭了多处禅院,以作他用了。
赛韦陀口中的铁佛寺,大德高僧口中的慧林禅院,也属于这种不上不下的分院。
当今官家不许寺院蓄养过多僧尼,本就规模巨大的相国寺,也就闲置了不少分院。
按吏员所说,铁佛寺现如今已经成了相国寺火工的住所,说是寺院,其实就是一处宿舍而已。
“这样最好,公子可否占下这铁佛寺呢?”
听明白铁佛寺的由来,李鄂就更中意这处所在了。
“此事需问过官家。
相国寺乃皇家寺院,人多眼杂,不是咱们能随便占下的。
走罢!
带上你的焰火,兴许官家看了高兴,铁佛寺就是你们挂单的地方了。”
终归是赵家大宋,即便是蔡家天下,也有许多不能触碰的角落,比如汴京城中的宫观寺庙。
因为城中许多宫观寺庙里住的都是禁女,所谓禁女,就是大内宫禁里的女人。
这里面宫女居多,但也有先帝后妃,涉及到了赵家颜面,宫观寺庙,即便是蔡家,也不能随便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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